當蕭家的兩個女人出現在梁玉麒面前時,梁玉麒就已經看到了病症所在,雖說兩位夫人都是花容月貌,可也遮不住眼中的黯淡和憔悴。
“你們有沒有感覺身邊有些事物很是異常,或者說遇到過一些奇怪的事做過奇怪的夢?”梁玉麒将目光看向大兒媳。
大兒媳看了一眼蕭老爺,得到蕭老爺的準許後,才将開始講述自己的事情。
“有!我每次流産前,都會做噩夢,”大兒媳緊鎖着眉頭,“總是夢到一個滿身血的嬰兒,從窗戶外爬進來,他所爬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條刺眼的血迹,而且他的眼睛紅的吓人,還有血淚流出。”
“他順着床尾,爬上我的肚子,”她停頓了一下,望了一眼窗戶,似乎光想想就有些害怕。“用兩隻小手撕開我的肚子,把我肚子的孩子扯出來吃掉。等我醒來的時候,孩子就已經流掉了”
梁玉麒聽後點了點頭,随後又看向了二兒媳。
“和大嫂一樣,我也夢到了一個嬰兒,從窗戶爬進來,一直打我肚子,第二天也就流産了。”二兒媳邊想邊說,臉上露出幾分恐懼,“但是,我還看到了一個女人,我看不清,她站在窗戶外面,或者說她飄在窗外,反正夢裡面,我就看到她半個身子在窗戶外,她就在那立着,看着那個血淋淋的嬰兒打我的肚子。”
梁玉麒雲淡風輕的“哦”了一聲,“我大概知道了。”
聽梁玉麒這麼說,蕭家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的意思。
“梁老闆,您是知道什麼了?”蕭老爺問道。
“沒什麼,和我想的一樣,那夢裡的嬰兒也是你們蕭家的子嗣,還是你們蕭家第一個夭折的長子。”梁玉麒這話把在場的三人是驚的目瞪口呆。
蕭老爺疑惑的看向兩個兒媳,兩個兒媳對望一眼,紛紛搖頭不是自己的。
“梁老闆,你這話可不能亂說,我這兩個兒媳進我蕭家前,身世那是清清白白,容不得這般污蔑。”蕭老爺看着梁玉麒肯定的說道。
“蕭老爺誤會了,我隻是說那鬼嬰是蕭家骨肉,并未說是二位少夫人的。”梁玉麒笑着說道。
蕭老爺聽後,愣了一會,才明白梁玉麒的意思,即是蕭家骨肉,又不是兩個兒媳的,那就他那兩個逆子在外私生的。
“這事要是真的,傳出去有損我蕭家名聲,不知道梁老闆能不能将那鬼嬰解決掉?”蕭老爺思慮許久,才開口問道。“價錢的事,咱們好商量。”
梁玉麒搖了搖頭,“那鬼嬰連殺了四個嬰兒,怨氣深重,硬碰硬我還真沒把握,如果能清了怨,将他送走,最好不過。”
“怎麼清?”蕭老爺問道。
“找到他的屍體或者墳冢,請回族墳,燒些孩童喜歡的玩具,日日燒香祭拜,半個月左右待他怨氣散了自然就走了。”梁玉麒說道。“隻是……這孩子究竟是哪位公子的?其母又是誰?現今又葬在何處?”
梁玉麒的話可把面前的兩位夫人給問住了,誰也不敢說自己丈夫在外面清清白白,不與别的女人有染。
蕭老爺更是了解自己的兩個逆子,最後氣的怒拍沙發扶手,大罵他那兩個逆子。
“既然蕭老爺找了我,這件事,我會從頭給您查到底。”梁玉麒站起身,向蕭老爺道别。
梁玉麒剛走出蕭家院子,就遇上了剛從外面回來的蕭二公子。
兩人對視了一眼,便擦肩而過。
“爹,大哥都說了那就個騙子,你還找他幹什麼?我去給你叫約翰神父。”
梁玉麒聽到身後院内,傳來蕭二公子蕭鼎的聲音。
這樣的聲音他已經習以為常了,自從西洋教會來了之後,他以被很多人說是騙子了,本來是開在最熱鬧街區的門店,在衆多西洋教會信徒的逼迫下,也不得不搬進了一條清冷的小巷子裡。
“就你那鳥就能把那什麼約翰老頭趕回大洋彼岸,你怎麼不去跟那老約翰鬥鬥法,給他趕回去,為自己正名。”一旁蹲在樹下乘涼的人,看着從蕭家走出來的梁玉麒,一臉不服的說道,他實在是為梁玉麒感到憋屈。
那人就是曾經偷墨雲的鳥爺,他雖然偷過墨雲,但他也跟别人說過,就算全城的人都不相信梁玉麒,他都不能不信,他這條命就是梁玉麒給的。
大家也都知道,鳥爺十三歲的時候,生過一場大病,當時已經是半身過了鬼門關,醫生都勸家屬放棄治療,準備後事了。
可就是在那種情況下,梁玉麒硬是憑着自己的手藝,将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那一下,直接讓梁玉麒名聲大噪。
這一晃就是十年,鳥爺現在是健健康康,與正常人無異,他也一直記着梁玉麒的救命之恩,當年梁玉麒被那群洋教信徒驅趕辱罵時,他可是第一個站出來替梁玉麒說話的。
“信我的人又怎會相信上帝?我的客人與上帝的客人從來都不是一匹。”梁玉麒笑着說道,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現在的處境。
鳥爺看着梁玉麒想了想,随後又回頭看了一樣蹲在樹下的幾個同伴,好像他說的也沒錯,他們這些人似乎一開始就對那西洋教會無動于衷,即便他們把教會吹得天花亂墜,他們這些人也還是無動于衷。
他們都是些沒讀過什麼書,不是幾個大字的人,他們也不信什麼天堂天使,他們就是覺得梁玉麒像茶館說書人口中的濟世神醫,像小說中隐于市間降妖除魔的道人。
“你們幾個天天遊手好閑到處晃悠,不如幫我做點事,掙點酒錢?”梁玉麒看着鳥爺笑了一下,掏出了幾枚大洋。
鳥爺看到大洋,眼前一亮,朝身後兩個兄弟招了招手,“快點過來,梁老闆散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