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梁玉麒照常去李氏肉包鋪去買早點,但和往日不同的是他的肩膀上站着一隻烏黑發亮的大烏鴉。
“今怎麼帶這鳥出來了。”包子鋪的李老頭問道。
“嗓子疼!嗓子疼!”墨雲說道。
李老頭笑了笑将打包好的包子遞給了梁玉麒。
“謝謝老闆!謝謝老闆!”墨雲叫道。
梁玉麒接過包子,剛轉身準備離開,就看到那洋人神父坐着汽車往蕭家的方向過來。
那洋人神父看着梁玉麒後,便讓司機停了車。
“梁老闆,在我們國家,你這個鳥是代表死亡與黑暗的。”約翰神父用僵硬的語調看着梁玉麒說道,一邊說着還一邊在胸前畫十字。
梁玉麒看着那老頭禮貌點笑了一下,不想跟他多說什麼,但那神父似乎不想這麼放過他。
神父剛來申城時,就聽這裡的人說梁玉麒厲害,說他是神仙,可是他來了這麼久,從來沒見過梁玉麒有什麼過人之處,他甚至感覺梁玉麒很懦弱無能。
因為他看到教會信徒辱罵梁玉麒時,他并沒有還擊,甚至還将店搬離了遠離教堂的地方 。
如果他真的有申城人說的那麼厲害,他為什麼不召喚神仙,或者龍來幫他呢?
可是即便是這樣,還是有許多人很敬重梁玉麒,特别是申城的大戶人家,這讓約翰神父心裡很困擾,這個年輕人究竟有什麼本領。
“你為什麼不說話,别人跟你說話,你不回應,這是很不禮貌的。”約翰神父又說道。
墨雲歪着腦袋,用一側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約翰神父。
“這是惡魔的眼神,梁老闆,這個鳥要燒死才行。”約翰神父被墨雲盯的有些發毛。
一旁賣包子的李老頭看不下去了,便開了口, “這裡不是你們國家,它也不是惡魔,他是俺們的國家的神話裡的金烏,是太陽和力量的象征。”
聽了李老頭的話,墨雲很中肯的點了點頭,仰頭叫了一聲。
這一聲高亢明亮,穿透雲霄,直貫蒼穹,推開積雲,使那金色的光輝更加刺眼,聽的人心一顫。
梁玉麒都被這一聲明亮的鴉鳴驚了一跳,驚愕的側頭望着肩頭的墨雲。
約翰神父也被着鳴叫震懾到了,他驚恐的看着梁玉麒和墨雲,一邊搖着頭一邊往車裡走,嘴裡還喃喃的說着“demon!”
上車之後,他的口中不斷的誦讀他們教會的經文,并在胸口不斷的比劃着十字架。
那模樣把李老頭都逗笑了。
“demon!demon!demon!”
車子開走後,墨雲看着車子大叫着惡魔這個單詞,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隻是剛剛聽了約翰神父的念叨,學了過來。
梁玉麒摸了摸墨雲那漆黑锃亮的黑羽,在朝陽的照射下,那黑羽隐隐的泛着金光。
回到事務所後,梁玉麒瞥見了桌案上的木盒子,那是昨天宋承之拿過來的,他本是不收的,但後面兩人匆匆去了警察廳,就把這盒子落在這裡了。
他打開盒子,看着裡面那對價值不菲的麒麟,指尖輕輕劃過,那白玉的麟身。
他名為梁玉麒,師兄名為薛玉麟。名都是師父起的,便是希望他們師兄弟二人能同心同力,但似乎事與願違。
梁玉麒算是繼承了師父的衣缽,擔了濟世之責,可師兄薛玉麟卻劍走偏鋒,修了邪道。
算算時間,兩人已經在世間糾纏了百年,薛玉麟也殺了梁玉麒幾十次了,可梁玉麒一次也沒死。
“貴客上門了!貴客上門了!”
墨雲的那沙啞的嗓音将梁玉麒從過往的回憶中拉了出來
他擡眼看向進門的身影,雖是背光看不清臉,但光看躍動的身形與輕快步伐就知道是宋承之。
因為戴雲霄每次進門都是氣勢洶洶,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樣子。
“梁老闆!”宋承之來到梁玉麒面前坐下,将一張精美的手寫請帖放在了梁玉麒的面前。
梁玉麒接過請帖,看了一眼内容,大概是邀請他明天晚上到和平飯店參加晚宴,慶祝宋家小公子留學歸來。
這麼大張旗鼓的設宴慶祝宋承之歸國,不太可能,宋老爺應該隻是借宋承之為由邀請申城其他大家商談生意合作。
一般這種事情與他們這些平民沒什麼關系,他也沒身份去這種場合。這次邀請他,應該是宋承之的安排。
“這種場合,我就不去了吧,也不适合我。”墨雲不知道什麼時候飛了進來,站在一旁的太師椅靠背上,緩緩說道。
“不行!你可是我回國以後的第一個朋友,你怎麼能不去,你不去就是看不起我。”宋承之将邀請函塞進梁玉麒的手中,“你要是不去,我就請人把你擡過去。”
“既然是你的邀請,那我就去吧。”墨雲道。
宋承之笑了一下,随後又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國外學的什麼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