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白月提供的信息,戴雲霄次日一早,就拎着睡眼惺忪的宋承之,來到了江邊附近打聽消息。
而于此同時,在一間昏暗潮濕散發着黴氣的屋子裡。
梁玉麒被人用繩子綁在椅子上,眼睛被黑布蒙着。
“沒有人想殺你梁老闆,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查這件事情。”在黑暗的角落裡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一張酒桌前,屋子很暗看不清他的臉。
那桌上放着一壺好酒,和幾盤小菜。
梁玉麒聽到了倒酒的聲音,随後又聽到對方走裡的動靜,那人端着酒碗朝他走了過來。
“梁老闆,給個面子,喝了這碗酒,這事就當沒發生過,到了下面可不要告我狀啊。”
酒碗遞到了梁玉麒嘴邊,梁玉麒将頭撇向一旁。
對方又把酒碗送到他的嘴邊,他又将頭撇向另一邊。
“他媽的,不給面子是吧!”男人怒了,将酒潑了梁玉麒一臉,啪的一聲将碗摔在地上。
酒水順着臉頰滴落,接觸到受傷的皮膚上,有些蟄人。
他的身上都是傷口,素色的衣服都已經被血染花。
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咳嗽,男人朝門口走去,将屋子的門開了一條縫。
“怎麼了?外面什麼情況?”男人對門外的人說道。
“今晚就把他……”門外的人說着就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你最近就先不要抛頭露面了,那個戴雲霄已經滿大街貼尋人啟事了,有人看到梁玉麒是跟你走的。”
男人點了點頭,跟門外的人告了别,又将房門關上。
聽聲音,那來人并不是蕭家二位公子之一,應該是蕭家比較信任的下人。
梁玉麒知道今晚就是自己的死期,他隻希望戴雲霄那邊能查到一點什麼線索,不至于讓自己白白死掉。
“唉,梁老闆,都說你神機妙算,你怎麼就沒算到今天是你的死期呢?”男人嘲諷的說道。
梁玉麒輕輕的笑了一下,那聲音輕的不仔細聽都聽不出來是在笑。“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也不過是拿錢辦事,你們殺了我又有什麼用呢?”
男人疑惑的看着梁玉麒,他這是辦的哪門子事,蕭老爺不是早就不讓他管蕭家的事了嗎。
“我現在的雇主是一個叫若蘭的女人。”梁玉麒說道。
男人聽後一巴掌打在了梁玉麒的臉上,将他連人帶椅子一起扇倒在地。
“你他媽糊弄鬼呢!那女人早死了!”
梁玉麒:“是呀,她早死了,可我是生前身後事務所的老闆呀。”
梁玉麒的話異常平靜,甚至還帶着一絲笑意,聽的男人頭皮發麻,後背發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生前身後,無論活着的事還是死後的事,隻要你能找到梁玉麒,他都會接。這是申城人都知道的。
男人向來不相信鬼怪一說,但他還是感到了一絲恐懼。
他掏出腰間的匕首,來到梁玉麒面前,蹲下身,按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胸口連捅了兩刀。
溫熱的血瞬間湧出,将地面染紅。
梁玉麒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一股鮮血從他的口中湧出,不一會就沒了氣息。
見梁玉麒不再動彈,沒有一點生理反映後,男人似乎才感到一絲安心。
随後他又回到酒桌前,喝起了酒,吃起了菜,等着天黑之後,再将屍體處理掉。
事務所内,墨雲不安的在屋子裡亂飛亂撞,撞的黑羽落了一地。
他撲騰着翅膀,飛出事務所,在申城的上空盤旋着,發出一聲聲鴉鳴,聽的讓人心慌不安。
宋承之站在橋上,看着空中盤旋的黑鴉,跟一旁的戴雲霄說道:“那鳥跟墨雲好像啊,都黑不溜秋的。”
“那就是墨雲。”戴雲霄說道。
“啊?他在幹什麼,怎麼一直叫啊。”宋承之看着在空中盤旋鳴叫不止的墨雲,很是疑惑不解。
戴雲霄也從來沒見過墨雲有過這樣的情況,但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墨雲如此反常,是不是說明梁玉麒出事了。
他将手指放在唇邊,朝空中吹了一聲口哨。
墨雲聽到聲音,便朝着橋上俯沖下來,落在戴雲霄提前舉起的手臂上。
墨雲沒有說話,隻是無精打采的站在戴雲霄的肩膀上,宋承之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他,他也沒有做出反應。
“别逗他了!”
戴雲霄的語氣将宋承之吓了一跳,他撇了撇嘴,不再挑逗墨雲。
剛剛他們在若蘭住處附近的居民口中,得知了這一片打更人的住處,打更人深夜出行,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去問問他們,或許能知道點什麼。
戴雲霄帶着墨雲,領着宋承之來到了打更人的家中。
打更人看到戴雲霄的出現,有些不解,他小心的詢問着對方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