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公子,可是和大人走丢了?”
才剛剛坐定,就有小二前來。
本是為了吆喝,可在看清江阮言的年齡後又失了興緻。
不過還是強打着精神問道。
江阮言搖頭:“我們公子吩咐我來嘗嘗你家的招牌,都上一份吧。”
銀子一擺,小二笑逐顔開。
“是嘞,您等着。”
待招牌點心和茶水都上桌,說書先生的故事也開始了。
“各位客官,今天要說的呐,依舊是那謝家公子與姜家女的故事。
上回書說到,兩年前那姜女病重。
任何大夫見了都說治不了,謝公子呐是憂心忡忡,隻恨不能以身替之。
隻是……”
說到這,隻見那說書先生向東面拱了拱手:
“大家都知道,謝公子身份貴重豈能任性為之。”
“就在謝公子焦頭爛額之際,一位神人帶來了希望,他揭榜,自稱有法子可救姜女。”
衆人對說書人賣的關子報以一片噓聲。
說書人也不惱,隻是把帽子往地下一丢,立時就有人投擲銀錢。
見此,說書人又抱了抱拳,繼續道:“這神人是誰呢?
謝公子也好奇。
他幾乎是馬上就召見了這人。
一看不要緊,他登時吓了一跳。”
“這人呐,竟是個剛剛剃度,連瘢痕都沒有的新鮮和尚!”
衆人又是哈哈大笑,江阮言也露出一個笑容。
這說書人可真是大膽,連當今的故事都敢編排。
那位神人可不就是……
“對頭,那位神人啊就是剛剛出家的無塵方丈。”
——
坐在茶樓裡,一邊聽故事一邊飲茶,倒也惬意。
雖說旁人偶爾會對“他”投來好奇的目光,但也不值一提。
直到日頭西沉,江阮言才回到姜府。
這一趟出門,可謂收獲頗豐。
她知道,自己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了,現在隻需要找個機會去姜老爺的書房驗證驗證她的猜想。
——
江阮言沒想到這個機會會來得這麼快。
六月廿八,正是太後壽誕,姜老爺作為皇後唯一的哥哥自然要前去拜壽。
而這一去就是大半日,不正給了她探索書房的時間麼。
所以從那日清晨開始,江阮言就開始不間斷地跑茅房,終于換得姜竹君的一句歎息:“荷香,你既不舒服便留在府中好好休息吧。”
她拉住江阮言的手:“下次,可一定要陪着我啊。”
江阮言瘋狂點頭:“嗯嗯!”
——
親眼見着姜府的馬車走遠,胡綏找機會支走書房的侍衛,江阮言便帶上道具,開始行動了。
小心翼翼推開書房的門,見着的卻是一個熟悉的人。
“褚河?”江阮言詫異,“你不是應該和吳聞湘在一起嗎?”
褚嶼溫卻笑了笑:“好久不見,我就知道你會來。”
“那你還……”
給我那些符紙和字條。
話音未落,門又開了。
“哈喽?”
依稀可見赫伯特粗犷的面容。
“真巧啊。”他讪讪地笑,“都在呢。”
不同于江褚二人未成形的身量,赫伯特身量拔高,俨然是一健壯青年。
這樣一個男子面露尴尬地看着兩個半大孩子,場面一時竟有些說不出的滑稽。
“廢話不多說,抓緊時間。”江阮言當機立斷,“快找機關吧,我找這邊。”
她一個箭步沖到姜老爺的書桌後。
書桌後是整齊排列滿了的書架,她看似是伸手在書脊上摸索。
實則早就悄悄戴上了胡綏給她的面具。
刹那間,書房的布局就在她眼中變了模樣。
藍色線條勾勒着整體輪廓,暗色遍布。
書桌上,昙花玉雕正散發着盈盈星光。
“找到了。”
江阮言摘下面具,喃喃低語。
聞言,二人也圍了過來。
“這,有什麼特别的?”
赫伯特有些疑惑,伸手便要去碰。
“啪。”
江阮言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臂上,很是震驚:“你就這麼直接去碰?萬一有機關怎麼辦?”
赫伯特本來怒氣翻湧的臉色瞬間平靜,不動聲色地收回手,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
見狀,褚嶼溫從虛空中掏出一節竹杖遞給江阮言:“既是你發現的機關,便交由你打開可好?”
“這是我在上一場遊戲帶出來的青竹杖,被系統賦予了避毒的功效。”
他站到江阮言右前方,時刻關注着玉雕的動靜。
江阮言不置可否,隻接過竹杖,聚精會神地解着機關。
面具下的玉雕與現在的玉雕有細小的不同,據她觀察,大約是花瓣的朝向。
“咔哒——”
伴随着一聲脆響,一隻竹矛直直地射向江阮言。
“小心!”
褚嶼溫拈起符紙就要念,江阮言也擡杖欲擋。
然而比之更快的是赫伯特的動作。
隻見他一個轉身提臂,沒等江阮言反應過來,那隻竹矛已被他截下。
“你……”
江阮言神情詫異,剛剛的速度,他竟然也能瞬間接住。
“小意思。”
赫伯特摸頭憨笑。
“之前在Alcyoneus的副本中力量值和速度值被提升了而已。”
Alcyoneus(阿爾庫俄紐斯) ,天與地之子,最強大的巨人,在地上時不會被殺死。
遊戲,竟然還有他的副本麼。
這樣想的,江阮言便也這麼問了。
“夫那姐之前不是說副本隻以二十四位主神命名麼?”
赫伯特恍然:“差點忘了你是個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