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
燭火在顫抖,像她的心。
沈清辭握着那支玉簪,手指早已冰涼。銅鏡裡的女人,蒼白得像紙片,眼神空洞得讓人心疼。
三天了。
整整七十二個小時,蕭景琰連個影子都沒有。
"娘娘..."
春桃的聲音小心翼翼,像怕驚擾了什麼。食盒裡的粥還冒着熱氣,可她知道,主子又不會碰的。
"放下吧。"
四個字,輕飄飄的。
沈清辭連頭都沒回。鏡子裡的自己,陌生得可怕。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了這副模樣?
"娘娘,您已經兩天沒..."
"别說了。"
聲音啞得像破了的琴弦。
春桃紅了眼圈。她想說皇上隻是忙,想說會過去的,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因為連她都不信。
腳步聲。
急促的,帶着熟悉的節奏。
"清辭!"
林小語幾乎是沖進來的。看到好友的瞬間,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怎麼把自己糟蹋成這樣?"
這句話,像針紮在心上。
沈清辭終于轉過身,眼眶瞬間濕潤:"小語..."
兩個女人抱在一起。
沒有言語,隻有眼淚。
有些痛,說出來也沒用。
"我絕不相信你會做那種事。"
林小語握着她的手,用力得手指發白:"那些人不過是想除掉你罷了。"
"可他不相信我。"
七個字,卻重得像千斤。
沈清辭的聲音在顫抖:"如果他真的愛我,就算全世界都說我有罪,他也會..."
話沒說完,就哽咽了。
因為她明白了。
在蕭景琰心中,她從來都不是那個例外。
"德妃娘娘,蘇貴妃來了。"
春桃的聲音帶着警告。
來了。終于來了。
沈清辭深吸一口氣,像戰士準備上戰場。
蘇婉兒領着一群莺莺燕燕走進來。個個盛裝打扮,像來參加什麼慶典。
對比清芳殿的蕭瑟,刺眼得很。
"給德妃娘娘請安。"
虛假的恭敬,連演都懶得認真演。
"聽說妹妹身子不适?"
蘇婉兒的關切,比毒藥還要惡心。
"看這氣色,比傳言中還要差呢。"
"也難怪皇上這幾日..."
"夠了。"
沈清辭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