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烤肉的那晚後,黑死牟又跟着這支隊伍一起走了三天,到了一具巨大的魔獸骸骨前。
“這是500多年前,反抗軍正式成立的時候,獵殺的一隻有翼魔獸的骸骨,可以視為反抗軍的标志哦!”亞伯指着那具骸骨對黑死牟說。
“再往前就會進入到魔獸谷,那裡的魔獸實力相對外面而言會更加強大,還會出現植物類的魔獸,就算是那些果子看起來很好吃也不要去摘,那是它設下的陷阱。”雖然是這麼說着,但威廉的神情明顯比在外時輕松多了。
“我們的大本營就藏在裡面。”亞伯總是能在黑死牟提出問題之前就把問題回答掉。也算是一種别樣的默契吧,黑死牟伸手揉了揉亞伯的頭。
“都說了我不小啦!”亞伯笑嘻嘻地躲開了,還試圖去摸黑死牟的腦袋。
當然,以他的身高,踮着腳也碰不到。
“你為什麼總是戴着兜帽呢?”
“我不想曬到太陽。”黑死牟屈膝,好讓這個孩子如願。
曬太陽,可以說是無慘千年以來唯一的願望。天知道他為了一株青色彼岸花,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在這個異世界,黑死牟不懼陽光了,但他并不想與這個世界的“陽光”有過多的接觸。
這個世界的陽光太暗淡了,每每被其照耀,黑死牟都有一種被侵蝕的感覺。
“嗚嗚嗚——”
黑死牟猛然回頭,紮起的頭發被這麼一甩直接糊到了亞伯臉上,引得他哎呦一聲叫喊。
威廉正在吹笛子,那個笛子的尾部刻着幾道魔紋,發着淡淡的光芒,一閃一閃的似乎在于什麼東西,遙相呼應。
那個笛子的樣子像極了當年繼國岩勝送給繼國緣一的那隻。
下意識的,黑死牟的手放在了胸口上。
“——”
“什麼?”
“那個,威廉正在吹的那個,是什麼?”
“哦,那東西叫做“零器”,是神之子零創造出來的一種東西,可以發出聲音。我們發現在它的底部刻上一道感應魔紋的話,可以實現千裡傳音,就一直用它來傳遞信息了。”
“雖然是敵方陣營發明的東西,但好用的東西怎麼可能不用呢?是吧?黑子木。”
“……”
“黑死牟?”
又是一個夜幕降臨,他們在骸骨中間紮了營,難得的整夜燃着火光。
亞伯和朱莉都先睡下了,凱特盯着火焰,不知道在想什麼。黑死牟把威廉單獨約到了一邊。
“我并非魔獸。”
“我也不覺得你和那些魔獸有多像。”我的臉,叼着根“磨牙棒”,也就是他們實際上的幹糧,含糊不清地說。
“但你一開始同意我跟着你們的隊伍,就是因為認為我是有理智的魔獸,不是嗎?”黑死牟凝視着威廉,六隻鬼瞳在黑夜中亮着光芒,看起來好生詭異。
“你确實說了你不是人類啊。”威廉撓撓頭。“在這片大陸上,除了人類,就隻有魔獸了嘛,最多再算上個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想過你會是其他什麼東西。”
“那為何……”察覺到我的不同後,依然選擇帶我去你們的總部?
“你的生活習慣,你的行為舉止,都像那些久居高位的人,像極了我讨厭的樣子。”威廉直接把話說開了。“我是有想過你是不是教會派人僞裝成這部奇異的模樣,”威廉指了指黑死牟的臉,“來混入我們,從核心把我們一舉攻破。”
“我想不到能推翻這種猜測的理由。”
“唯一能減輕我對你的懷疑的,是你對亞伯,對我們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