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蒼池回來後,距離雲湘本地的新年佳期也快到了。蒼池是由附屬國演變為我國國土的,有他們自己的曆史文化,所以過年的時候他們會按本地的習俗過一次小年,之後再過我國規定的大年。
安瑜芝打算過年去全載羽家吃年夜飯。當時陳淑蘭一聽兒子說這話,立刻撩起袖子鬥志昂揚的,一副要給兒媳做十個菜的好婆婆模樣。全載羽連忙把她攔下來,說着到時候他來做就行。
“哦,那你得做十個菜。”
“……知道了。”
那有這樣胳膊肘往外拐的媽媽。自從他會做飯後陳淑蘭就再也沒動過鍋碗瓢盆,基本上是全載羽做啥她吃啥。結果一聽安瑜芝要來,就甭管他死活要他整十個菜。不過既然是給芝芝做的,那這些都不在話下。
安瑜芝則是剛知道石桦街新建了個體育中心,開設的項目場所還挺多。因為剛開業體育館連續免費開放七天,于是她興沖沖地找全載羽一起去看看。
在冬季來體育館的人并不少。畢竟石桦街是個商業街,附近的居民都是來看看這兒裝修的怎麼樣,要是還不錯的話也就不用再去大冷天的室外體育場了。安瑜芝看着設備都還挺齊全的,室内幹淨明亮,比她之前那個中學的體育樓建得好,應該是有人給這體育中心的建設項目資助了充裕的資金。
他們走走停停,到了個規模比其他場所都大的館,上面寫着“冰球館”。安瑜芝很驚喜居然還有冰球項目。這項運動在大陸内是極其少見的,普及也不是那麼廣泛。畢竟這需要專門的冰面場地,而建造和維護冰場的成本又很高。她以前住首都的時候周邊都隻有一所冰球館,像雲湘這種鄉鎮就更少見了。沒想到有人會在這兒花這麼多資金建立這個館。
來都來了,不如去打兩個球試試。安瑜芝很樂意嘗試新事物,這樣想着,便拉過全載羽推開冰球館的門。館内的氣溫是比較涼的,她看到有幾個人已經在場上開打了。
“去試試嗎?”她雀躍地搖了搖他的衣袖。
“行。”
等到他們換完裝備上場時,感覺周圍的氣溫好像更低了。安瑜芝會一點溜冰,于是她慢慢教着全載羽控制冰鞋,教他流暢地在冰面上行走。全載羽天分很高,不一會兒就能掌控鞋上冰刀的走向。他們開始試着傳球。安瑜芝覺得隻傳來傳去沒意思,她提議全載羽來搶她球杆下的球。她想着他一個溜冰初學者肯定搶不過她,于是輕松地慢悠悠地與冰球共舞在冰面上。但是全載羽是真的很有天分,他就跟原本生于冰原之上的人一樣,在場上自由馳騁,快速地伸出他的球杆就把那球撈到自己腳下。安瑜芝不服氣地滑向他想搶過球,不料全載羽攻守具備,一點兒都不給她靠近的機會。他一路悠然自得,與球的距離把控得相當不錯,看着真不像第一次打冰球的人,而是經曆了好幾年的磨練才有的成果。安瑜芝想着,這也許就是他的天賦。
看到全載羽下意識地把球射入球門内時,她很想上去誇他兩句,讓他以後多來練練。現在國内參與冰球賽事的人才很稀少,說不定他還能試着做個冰球運動員。可是就在她追上去時,一道憤怒的聲音劃破了館内甯靜的氛圍。
“你沒長眼睛啊!”
全載羽睥睨地看着這個比他稍微矮小的男生。他剛已經反應過來把球鏟出球網,跟他們緻歉過了,結果這男生還是不依不饒地指責他。他剛才粗略地看了眼男生打冰球的動作,實在是漏洞百出,估計是自個兒打得不好還看不慣别人優秀。倒不是他太自滿,但是全載羽确實有種很熟悉這張運動的感覺,他仿佛在握住冰球杆的一瞬就知道自己該怎麼打,就知道該如何操作。
就在兩人僵持時,旁邊有個大叔過來拍了拍男生的肩,示意他适可而止。
“爸!這人就是欺人太甚!”
“你自己射不進門把氣撒别人身上有什麼用?”
那男生像是被戳破了心思,目眦欲裂地盯着全載羽,把球杆往地上一扔就憤然離場。
“你打了幾年冰球了?”
那大叔倒是很溫和,他似乎挺欣賞全載羽的,和他聊起了天。
“今天第一次打。”
“第一天打?”
大叔頓時目瞪口呆,他覺得練了幾年有這個成果已經算是有資質的了,結果第一天打?這對大叔來說就跟降維打擊似的。
那這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要是能來他的冰球隊,保守估計能在他們學院拿個蟬聯冠軍。要是他有毅力再多練一會兒,競選上國家隊當首發去很别的外邦隊打也未嘗不可。他谷東傑的眼光向來很毒辣,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少年能成長為一個在冰面上很有威懾力的選手。
“跟我打一場怎麼樣?”
谷東傑朝全載羽發出戰書,他想看看這少年的全部實力。
“你赢了的話,我就把我那兒子擒拿過來給你好好道個歉,輸了我也不要求你做什麼,就當玩玩了。來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