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決坐在一邊百無聊賴,如果不是她現在的身份限制,她很想打個哈欠以示無聊,然後堂而皇之地從大門離開。
她正想拿起前面茶幾上的酒水,一眼瞥見阿瑞爾在向她走過來。
“亞特斯!”
“是,殿下。”
“你坐過來一點兒,我不想看見那個煩人的家夥。”
亞特斯依言往代決身邊挪動,最後在離她大概一個手掌的距離停下。
代決感受到人在那麼遠的地方停下,一把将人拉過來緊貼到她身側:“這個,才叫靠近,你現在是我的侍夫,雖然我不喜歡你,但你也明白侍夫是用來幹什麼的對吧?”
亞特斯今天頭發不想平時那樣看起來那麼堅硬,出門前她特意按照自己的審美讓亞特斯把頭發放下,他的頭發很順,一放下把眉頭遮了一半,看起來整個人比平時溫和不少。
此刻聽話的坐在代決身邊,倒是看着挺順眼的。
他沒有回答那句話,匮乏的言語幾乎讓這位将軍除了打仗,平時說話能省則省。
阿瑞爾逐步逼近,代決将手從亞特斯腰後穿過,然後扣在腰側。
腰側冷冰冰的,那是出門前所帶的離子槍,以防萬一。
精神力不是時時刻刻都絕對存在的,無論是冷兵器時代還是熱兵器時代,武器都是一件特别趁手的外挂。
阿瑞爾在兩人面前停下,目光緊鎖在亞特斯腰側的那隻手上,目光陰鸷,面上卻還是保持着一張笑臉。
代決目光一冷,淡然開口:“阿瑞爾将軍,多日不見,怎麼看着氣色不太好?”
“殿下,自從上次餐廳一别,阿瑞爾可是擔心了好久,那日不知道怎麼殿下突然就跑了,我擔心殿下安危叫人找了好久,殿下沒事吧?”
還敢提。
身側溫熱的體溫讓代決不至于暴躁,扣在亞特斯腰間的手不停摩挲,姿勢暧昧,與對阿瑞爾冷淡疏離的态度完全相反,代決有意氣要他難堪:“當然無事,多虧阿瑞爾将軍。對了,亞特斯,昨天你說後天是你生日,剛好我有空,我陪你過生日怎麼樣?”
代決随口說了個日子,就見亞特斯表情一變,嘴唇幾次張開,又什麼話都沒說。
她滿心滿眼都在阿瑞爾身上,完全沒有在意身邊的亞特斯,反而是看見阿瑞爾鐵青的臉,心情頓時不錯起來,連帶着看這些虛與委蛇的人的嘴臉都活潑生動起來,就當是看一場演技精湛的表演,還不用花錢。
宴會過後,住宅遠一些的乘坐飛行器回家,近一些的就開車回家,代決來時是亞特斯負責開車,他技術挺好,很穩,想來是開戰艦和開汽車融會貫通。
代決是個夜貓子,一慣很晚才會睡覺,今天可能是喝了點兒酒,那酒不知道什麼做的,應該度數很高,她有些頭暈。
“我睡會兒,到家了叫我。”
昏昏沉沉的,車裡很快安靜下來,亞特斯把車載通風關閉,十分熟練地沿着路線開往宮殿。
代決沒有意識到代決是,這句“到家了叫我”是她真正第一次說出口。
她曾經無數次看見電視劇中的女主角對男友,對朋友,對丈夫自然的說起這句話,她也曾在心裡練習過很多次。
夜晚的街區空無一人,隻有車輛行駛其中,每晚八點後,行人禁止通行,這是十年前一場慘絕人寰的異獸潮傷人事件下頒布的血淋淋的規定。
街上車也很少,如今玫瑰星台已經把溫度設定調到夏日,街區外模仿的是遠古夏日的溫度變化設定,室外炎熱,很多人非必要不出門。
為了保證安全,亞特斯沒有開的太快。
代決的那句“明天是你生日”在他心底觸起一絲波瀾,從父母死後,兄弟們一一被餓死,他因為精神力被人帶到這個中央星球,作為貴族們尋求刺激的工具之後,已經沒有人記得他的生日。
軍中不允許貪圖享樂,士兵們在戰艦上有時候會偷偷過生日,在星艦停靠的時候買一個蛋糕慶祝,亞特斯幾乎都知道,他當做沒看見。
後來所交的幾個朋友,說是朋友,也不過就是利益糾葛,說的上幾句話的合作夥伴而已。
今天代決那句話,讓他不免得開始期待明天。
他開車時總是注視前方,就算有系統自動駕駛,他也不放心把機甲的控制權完完全全交到智能手中,他相信隻能絕不能完全替代人族,精神力就是最好的象征。
前面有幾輛車在勻速行駛,後面開來一輛車速較他更快的明黃色車輛。
那車速度在正常行駛範圍内,一切幾乎毫無異常。
車行駛到離宮殿直徑一公裡的地方,副駕駛的代決呼吸平穩,睡得很熟。
前面是一個轉彎處,過了那兒直線行駛一公裡就是宮殿。
亞特斯平穩拐過玩到,一道刺眼的光芒對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