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所有寶可夢成為朋友。
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也是我努力的目标。
我出生于神州地區的一個小鎮,受當地政府的資助長大。三歲後,我就沒見過我的父母;等到現在、就隻記得一些模糊而又不真切的影子了。
噴火龍是父母留給我的遺物,它老是懶洋洋地在後院裡曬太陽;據政府的工作人員所說——它是我爸爸的寶可夢搭檔,也是我爸爸的初始寶可夢。但比起在我記憶中逐漸淡去的面容,我更在意噴火龍的過去:它的翅膀上留有陳年的舊傷,整隻龍也相當怠懶,可它明明才四十多歲——據寶可夢圖鑒說,寶可夢、尤其是龍系寶可夢的壽命悠久漫長,對噴火龍來說,這隻是它的青年時期。
噴火龍很照顧我,幼兒時期的我對一切都很好奇,是噴火龍把爬到高處的我叼回到木床上的;在我想要去森林探險和野生精靈交朋友時,也是噴火龍跟在我身後保證我的安全;而現在,當我不想去學院學習、而是想出門旅行當一名旅行派訓練家時,也是噴火龍選擇在聯盟政府人員上門時支持我,用一聲吼叫表明它的态度。
“但是……野外還是太危險了,你還是一個小孩子呢。”老是上門照顧慰問我的姐姐用擔憂的态度如此說道,“如果想要成為職業訓練家,你完全可以來就讀精靈學院,而不是一意孤行地去冒險。”
“噴火龍會照顧好我的。而且,還有伊布跟在我身邊呢!”我摸摸窩在我懷裡的伊布,用祈求的目光看向勸阻我的工作人員。
“哎,好吧。”那位姐姐沒再勸我,隻是将洛托姆手機調出來,把精靈圖鑒傳到了我的洛托姆手機上,“聯盟最近又發現幾種全新的精靈——似乎是從帕底亞地區的大空洞逃離出來的,不知為何到達了神州地區;總而言之你出去旅行要多加小心,打不過野生精靈就讓噴火龍帶着你逃到最近城市的寶可夢中心。你的父母留下的聯盟BP也被轉入到你的手機上了——本來是打算成年再給你的。”
我乖乖聽着她的囑托,但心思早已放空。誠如她所言,世界上的寶可夢訓練家分為學院派和旅行派;而父母都作為聯盟烈士的我,想要成為出色的寶可夢訓練家的話,就讀學院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但是……
我低頭,與懷中奶白糖霜色的伊布對視,順手摸了摸它暖呼呼的圍脖。
——我并不想和訓練家進行對戰。
——但我想要和所有精靈成為朋友。
等了将近一個月,所有手續才辦理好。我将石闆和笛子放入背包中,又确認了回複道具、樹果、精靈球,還有噴霧或離洞繩各種各樣的道具的數量,才抱着伊布開始向森林進發,懶洋洋的噴火龍則回到豪華球裡睡起了午覺。
伊布是我小時候躲着噴火龍闖入森林時與我相識的。那時我很讨厭噴火龍寸步不離的保護,因為有噴火龍在,很多精靈都不敢上前來;想要飛過來與我近距離接觸的烈雀們和大針蜂群都被噴火龍的咆哮給吼散了。我還因此事對噴火龍發過脾氣,但噴火龍始終都用一種看小孩子的目光看待我。五歲的我一氣之下,直接趁噴火龍睡懶覺的時候偷偷溜出屋子,騎着兒童自行車闖入了森林。
森林的深處幽暗而又神秘,對那時的我來說新鮮極了。我揣着樹果,小心翼翼地放在小拉達的巢穴外,捧着臉等待我心心念念的精靈出來,卻半天不見它的蹤影。就當我失望想要離開時,巨大的影子把我淹沒——那是一隻對人類并不友好的巨鉗螳螂。我下意識把懷裡的樹果遞過去,卻被它一鉗拍開;不知為何,他對我有着相當大的敵意。
我被吓得跨上自行車就逃,雖然甩掉了巨鉗螳螂,但中途又惹上了暴怒的大針蜂群,等我掉入水裡才免遭于難。回過神來,我早就在森林裡迷失了方向,不知道怎麼才能回家,樹果也在逃跑的路途中掉光了,整個人又累又餓。
這個時候,伊布從草叢中出現了。它叼着笛子和一塊石闆,歪着頭好奇地看向我,雪白的耳朵直挺挺地立着。它和學校老師教的伊布圖片顔色完全不一樣,但和教材上一樣美麗而又可愛。伊布是相當稀有而又怕生的精靈,我屏輕了呼吸生怕吓着它。但這隻雪白的伊布似乎并不怕我,将嘴中的石闆與長笛在我身邊放下後,轉身蹦跳着離去,又帶着一堆樹果回來。
這孩子,想要和我成為朋友。
意識到這點時,我幾乎是欣喜若狂,當場詢問伊布的意願;而伊布也“伊布、伊布、布伊”着點頭回答我,第二天将我帶出了森林,在我家就此住下。
有了良好的開端,我對“與世界上所有的小精靈成為朋友”一事信心倍增;這麼多年過去了,在我的不懈努力下,小鎮森林的大部分寶可夢對我的态度也變得溫和起來。
走到中午,我從背包裡拿出便捷鍋具開始替伊布打起下手,伊布娴熟地做飯,而噴火龍趴在野餐布上用尾巴維持着鍋底的火焰。
雖然我也會烹饪食物,但我的廚藝遠不及伊布。伊布到家的第一天,找了我一整天的噴火龍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對伊布也是态度惡劣。但伊布根本不理噴火龍,隻抱着我的脖頸窩在我的懷中委屈地叫着。我肯定不能讓我的新朋友伊布接收噴火龍的怒火,硬着頭皮頂了上去、手忙腳亂對噴火龍解釋是伊布救了我。等到噴火龍消氣,完美的精靈食物和人類食物已經被伊布準備好了,噴火龍就這樣被好吃的飯賄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