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經無數混沌紀元,時空開始延展,造物主終于創造出了獨屬于自己的第一份作品。
然而光明誕生之處,必有陰影相随。物質成形之際,反物質亦如影随形。
暴戾的“毀壞”瘋狂攻擊着時與空,阿爾宙斯懶得管教叛逆兒童,直接将其放逐至反轉世界,讓它在永恒的孤寂中,眼睜睜看着時空歡快嬉戲。直到“毀壞”的銳氣消磨殆盡,僅剩冰冷的怨恨。
祂讓生命自然孕育,令概念化作寶可夢守護萬千世界。當創世工程終告完成時,異界的靈魂卻如潮水般湧來。
臨近退休還要加班,小心眼的阿爾宙斯索性将這些能量充沛的靈魂化作花肥,滋養不斷擴張的宇宙。
直到那些靈魂出了問題,污染随之而來。祂不得不進行二次切割,将受損的世界單獨隔離,如同園丁修剪病枝般,将破損的、被污染過的世界單獨剪貼,讓這些世界脫離整體、野蠻生長,而祂期望這些孤星能夠重煥生機。
可惜事與願違,無法相連的星辰終将黯淡,祂隻能注視着星星們走向消亡的命運。憤怒的造物主從此遷怒于異界靈魂,連做花肥的資格都予以剝奪,直接揚灰處理。
直到某次,祂與一份無垢的純白靈魂相遇。
即便再純淨,異界的靈魂在祂眼中仍是污穢。盡管這份靈魂的能量幾乎與祂比肩,祂的第一反應仍是驅逐。
祂無法将它消滅,隻能将其踢出。
就在制裁光礫即将發射的刹那,純白靈魂突然發出祈求,主動與祂溝通:
【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願獻出一切,包括靈魂,隻求活下去的機會。】
阿爾宙斯望向黯淡的群星,又看向這份唾手可得的充沛能量,矜持片刻後應允:
【汝之請求,吾應允。】
【吾将給予汝不老不死的生命,但汝必須按照吾制定的規則活下去。】
祂取走靈魂的三分之二,将它的能量注入垂死的星辰。苟延殘喘的世界得以續存,而靈魂的能量還有龐大的剩餘。
更讓阿爾宙斯滿意的是,灰暗的星星因純淨而無一絲雜垢的能量而開始重煥光彩,寶可夢世界的底層邏輯——烏托邦,在這些世界中再度運轉。
羊毛出在羊身上,阿爾宙斯從那三分之二中分出一小點能量,捏了兩隻新生羔羊狀的寶可夢,遞向了那純白靈魂僅剩的三分之一:
【吾賜予汝司掌因與果的權能,分裂自己,去做兩隻寶可夢吧。汝隻需要幫吾維持因與果的關聯,便可永恒。】
純白的靈魂沉默片刻,拒絕了祂的好意:【感謝您的慷慨,比起寶可夢,我更想要做人類,以人類的身份度過一生。】
阿爾宙斯極為遺憾,因為天真單純好相處的打工仔拒絕了祂的BOSS直聘。
但阿爾宙斯總有辦法讓生命給祂幹活。
【待時機成熟,汝去連結孤星,交易便告終結。】
【好。】靈魂應允。
于是阿爾宙斯抹去她的全部的記憶,興緻勃勃地玩起了捏人遊戲,最終制造出了一個自己看了也會極為喜愛的小人類。
在令艾姆利多為其注入豐沛情感,反複确認了她會喜愛寶可夢、為自己的造物付出一切後,阿爾宙斯又将其投向群星之間。
靈魂的龐大能量令一顆新星由此誕生,并這顆新星得以順利與其他星辰相連。
或許是靈魂對故土的眷戀仍在,這顆獨特的星辰被命名為——
神州。
而阿爾宙斯,全知全能的創造之神,為自己未來的員工命名為:【明燈。】并期望它終有一日能夠照耀那些黯淡的世界,治愈異界靈魂所留下來的創傷。
作為回報,祂将注視着她的旅途,給予她屬于祂的氣息,并在她會步入無可挽回的終末前拉她一把。
此即交易,亦是賜福,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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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喘籲籲地醒來,冷汗浸透了後背。夢境的殘像在視網膜上閃爍,那些不屬于我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退去,卻在意識深處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睜開眼,星光正透過殘破的穹頂灑落。路卡利歐溫暖的掌心貼在我額前,索羅亞克的絨毛輕蹭着我的臉頰,伊布和米酒一左一右蜷在我頸窩,四雙眼睛中都閃爍着擔憂的微光。
“路卡~”藍黑相間的犬類寶可夢發出低沉的喉音。
“索羅!”幻影的狐狸用鼻尖碰觸我的指尖。
“布伊——”
“米酒!”
此起彼伏的呼喚聲中,我能清晰感受到它們心靈回響裡的焦慮與關切。我張開雙臂将大家摟進懷裡,在毛茸茸的觸感中平複着劇烈的心跳。
當終于能思考時,那些夢境中的對話如驚雷般在腦海中炸響——
等等……這豈不是說……
我猛地坐起身,驚得夥伴們紛紛豎起耳朵。
記憶的拼圖終于嚴絲合縫,一個荒謬卻合理的結論浮出水面:
靠!我這是被那隻黑心羊駝給套路了啊!
這待遇簡直比被賣到棉北搞炸騙還慘……等等,棉北是哪兒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