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球輕盈地飄落在N的肩頭,他們終于在這片古老森林的深處,遇見了那位傳說中的守護者——畢力吉翁。
晨光透過樹冠的縫隙灑落,為碧綠的聖劍士披上一層朦胧的光暈。她昂首立于青苔覆蓋的巨石之上,翠綠的鬃毛随風輕揚,水晶般的眼眸中流轉着千年歲月沉澱的智慧與威嚴。
“我看到了你純淨的心靈,孩子。”畢力吉翁的聲音如同林間清泉,清澈而深邃,“像初雪般無暇,像晨露般剔透。”她微微低頭,角上的葉片發出沙沙輕響,“但我的力量,早已許諾給另一個如月光般皎潔的靈魂。”
N的綠眸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重歸平靜。他輕撫着木棉球的絨毛,等待聖劍士未完的話語。
“若你執意要踐行那崇高的理想……”畢力吉翁轉身望向森林深處,蹄尖輕點地面,頓時有瑩綠的光點從苔藓中升起,“就去尋找吧——尋找那在混沌中沉睡的理想之龍,捷克羅姆。”
一陣清風拂過,帶着草木芬芳與遠古的低語。
當光點散盡,聖劍士的身影已與森林融為一體,隻餘她的告誡在林間回蕩:“但要記住,理想與真實,從來都是一體兩面……”
*
幽暗的密道裡,燈緊跟着木立的背影,腳步聲在潮濕的隧道中回蕩。牆壁上的應急燈投下昏黃的光,照亮了斑駁的磚石和偶爾竄過的電電蟲。
“小心台階。”木立低聲提醒,伸手虛扶了一下。
燈的手指輕觸牆面,感知着空氣流動的變化。很快,一股帶着鐵鏽味的風撲面而來——他們抵達了出口。推開隐蔽的鐵門,眼前是一座廢棄的工業倉庫,陽光從破碎的天窗斜射進來,在積灰的地面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呼…安全了。”木立摘下眼鏡擦了擦,長舒一口氣,“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木立,七寶博物館的副館長,也是蘆荟的丈夫。”他頓了頓,鏡片後的目光帶着探究,“那麼,你到底是......?”
“燈。”少女簡短地回答,“我的目的是改變合衆。”
木立的手一抖,眼鏡差點掉在地上:“你、你是理想主義者?像等離子團那樣?”
“對。”燈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但不是他們那種方式。”
倉庫陷入短暫的沉默,隻有遠處水管漏水的滴答聲。
木立深深歎了口氣,突然扯開話題:“你知道現在合衆聯盟每年要處理多少起訓練家虐待寶可夢的投訴嗎?”
燈微微偏頭:“多少?”
“零。”木立苦笑,“因為所有投訴都會被馬洛·克萊門特會長的特别審查委員會攔截。而真正獲得聯盟認證的訓練家,每年必須繳納高額寶可夢管理費——美其名曰規範行業秩序。”
“為什麼不反抗?”燈的聲音中充滿疑惑,“合衆如今的制度根本不合理,也不應該存在。寶可夢的力量如此巨大,訓練家和寶可夢聯合起來,難道還推翻不了這種畸形的體系?”
反正燈要是合衆人,稅來稅去貸來貸去的,她早就揭竿而起王侯将相甯有種乎了!大不了和噴火龍一起去做天涯孤客浪迹荒郊野嶺!
隻要和寶可夢在一起,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因為大多數人的道路已經被社會規則無形固定了。從出生到死亡。”木立回答,看着燈困惑不解的表情,他歎了口氣,“社會分為三個階段,建立規則,維護規則,破壞規則。”
“小姑娘,即使大部分人被規則壓迫,他們也不願意破壞規則。”
“我不明白這種虛無缥缈的理論——不是不願意聽,是真的聽不懂。”燈搖頭,很誠懇道,“您不如直接和我講一下為什麼蘆荟姐那麼不喜歡聯盟。”
“因為訓練家沒有話語權,話語權全被有錢人掌握了——實業與金融業;醫療業、教育業、服務業、餐飲業……還有更多我們不了解的行業。”
“寶可夢是一項生意,人也是一項生意。蘆荟不願意順從這類體制下的潛規則,她至今都在抗争。”
“掌握這些話語權的人是誰呀?”燈皺眉,“我去和他們談一談。”
我談不了就去搖阿爾宙斯和他們談,搖不了阿爾宙斯就去搖騎拉帝納,唧唧歪歪什麼呢,拉入反轉世界關一陣子就安靜了。
燈隻是一個沒讀過幾年書的野人,木立講的東西太複雜了,聽不懂就是聽不懂,叽裡咕噜說啥呢,她要解決制造問題的人!
“或者你直接告訴我那個什麼嗎喽金拱門的位置,我去找他。”
“社會裡所有人都是維持這個規則的螺絲釘。”木立顯然是一個悲觀主義者,“嗎喽……不對,是馬洛會長,”但他也會被燈帶嘴瓢,“他隻不過是一個被推出來的代表罷了。小姑娘,你别太天真了,合衆的問題不是解決幾個人就能解決掉的。”
“他在哪?”燈重複詢問。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