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晃蕩着雙腿,坐在飲品店外的遮陽傘下和伊布一起分食冰淇淋。
大吾先生真的很體貼,先帶她去了服裝店量了尺寸,因為現成的禮服都不适合她穿着——都不合身。再幫她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畢竟要麼露肩要麼露背的衣服還真不适合讓她繼續穿運動背心,而遇見透子的那個夜晚後她的胸口一天比一天鼓鼓,總覺得被布料壓的難受。她在試衣間内依靠導購員姐姐的幫助學着扣内扣,而臨時監護人站在店門口付錢。
這哪是朋友?
她真想大喊某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公若不棄,願拜為義父!
但燈想當義女的提議被大吾先生無情拒絕了。
哪怕她說自己是真心的也被果斷拒絕,并且大吾先生還說‘自己沒有做好當父親的準備’。
可惡,她是真的想要納頭就拜啊!首先她能夠照顧好自己,其次友上加親不是好事嗎?以後見到過去的大吾先生,可以完全用“我是你失散多年的義女”這個身份來取得信任诶!
燈遺憾地咬住勺子,伊布趴在她的膝頭,還抱着甜筒不停舔舔,奶漬挂在嘴邊毛毛上。
也許是飛雲市天氣熾熱難耐的緣故,甜品店附近的人愈來愈多。燈本想帶着伊布去其他地方等大吾,但店員又送上了冰鎮酸梅汁和巧克力毛巾卷,表示這是幸運贈品。她也爽快接受,畢竟之前她在飛雲市白天到處遊蕩收集黑市線索、晚上和臨時搭檔扒手貓肅清黑暗時,也經常有人免費給她送吃的。
老爺們固然該死,但熱情好客的合衆人民都是好人呐!
隻不過人越來越多不是好事……因為她也越來越熱了。
就在她用勺子把冰鎮楊梅汁喂給熱得不行的伊布時,一道清亮的女聲穿透嘈雜傳來:
“燈小姐!”
她轉頭,困惑皺眉,努力回想着聲音的主人。
輕盈的肉墊踏上玻璃桌,扒手貓“喵嗚”一聲和她與伊布打着招呼。
燈又扭頭,驚喜道:“呀!扒手貓!好久不見!”
三葉抱着青藤蛇擠開人頭攢動的人群來到白裙少女的跟前,她的影子籠罩住燈的面容,投下一片陰涼:“好久不見!燈小姐愈來愈秀麗了!”
“三葉?”燈嗅嗅飄來的味道,試探道。
“嗯!是我!”三葉看了看周圍坐滿人還不住往這邊看的桌子,幹脆拉開藤椅坐在燈的對面,“沒想到還能在飛雲市遇見你。”
“你現在退出等離子團了嗎?”想起上次在雷文市的糟糕相遇,燈主動關心起三葉的近況。
三葉看着少女的臉龐,臉不由得一紅,害羞地卷了卷發梢道:“嗯,退出了。”
“因為您的話語,等離子團的王傾聽了當時所有在雷文市行動的團員的寶可夢的心聲,最終允許我與藤藤它一起退出。”三葉輕聲道,“我最近白天和藤藤一起在安保公司打工,上三休四,報酬很豐厚。”
“……白天?”
“晚上我在和這孩子一起行動。”三葉突然前傾身體壓低聲音,摸了摸扒手貓的頭,扒手貓的身體蹭過她的手臂,翹起的尾巴擦過她的下巴,“……一起劫富濟貧。”
燈由衷地為找到目标和工作的三葉感到高興,眉眼彎彎道:“那太好了!”
伊布友好地将燈的冰鎮酸梅汁推給扒手貓與對面的青藤蛇,青藤蛇搖頭拒絕,而扒手貓嗅嗅杯子才用爪子掏了一點,舔了舔爪心的果露。
“燈小姐最近的情況如何?”三葉鼓起勇氣,看向那位拯救了她兩次的少女,“我從扒手貓——現在它叫芋泥卷了——那裡得知了您曾在飛雲市做過的事,如果您現在仍無去處,可以來我的公寓和我、藤藤還有芋泥卷一起居住。”她的聲音愈來愈低,“我的生活如今開始步入正軌,公寓雖小也足夠溫暖,我想要報……”報答您、和您一起生活。
沒等她說完,她注意到身旁有人接近,三葉警惕擡頭,正好對上那雙清澄透徹、美麗得過分的銀藍眼眸。
他對她微微一笑,但她能看出那笑意并不真實,隻是一種浮于表面的社交禮儀。
三葉幾乎要屏住呼吸,她反射性重新看向燈,就像在尋求庇護與安全感。燈茫然眨眨眼:“三葉,你想要什麼?是需要我的幫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