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妨事。”皇後道。
“姑母,要不今日讓衆家貴女表演一番才藝如何,也好為我們今日的宴席助興。”鄧月如提議。
“哈哈,你個鬼精靈,就知道你這丫頭鬼點子多。說罷,你想到什麼主意了。”皇後寵溺的看着她。
“有什麼比什麼,有才的比才,有武的比武。怎麼樣?”
“表妹這主意倒是不錯,就由各家公子小姐自己選。”太子贊同的開口。
鄧月如暗暗瞥了一眼聶千嶼。
聶千嶼沒見着那鄧月如的眼神,就看到站她前邊的許昭嘴角輕微笑了笑,便知她估計早猜到了有這一出,定是一早準備好了才藝想在皇後面前賣弄。
不過也是,貴女雲集,皇後要想挑選太子妃人選,無非是家世樣貌,琴棋書畫。
遠處的姜知許也在盯着聶千嶼,他越看越覺得太像了,難道是聶寒大伯遺留在外的女兒嗎?
接下來便開始了。
旁邊的奴才開始叫喊名字“第一位:聶尚書長女聶舒迪。”
聶舒迪是聶千嶼大伯聶壬的女兒,因聶千嶼沒來過幾次京城,又有兩家早就有了嫌隙不願來往的緣故,今日也是第一次見。
這女子樣貌極好,生的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讓人一看便心生憐惜,身量剛好,不顯羸弱,但纖細高挑。
聶舒迪讓下人取出一把琴來,彈了一曲應景的曲子“梅花三見”。
那指尖撥出的音符似是朵朵紅梅,時靜時動,時穩時柔,時近時疏,明明暗暗,暗暗明明,旋律在輕快與憂郁之間轉換。似是見到了倚梅園中歡心賞閱的少女,又似是樹下獨坐的花甲老人。
一曲畢,衆人皆沉醉其中,恍然發現隻是夢一場。
“舒迪小姐這曲是真的惹人心醉,不知姑娘可否将此琴譜告知。”太子欣賞的看着聶舒迪。
皇後時刻注意着太子的态度,見狀也滿意的點了點頭,約莫是将聶舒迪納入了考量範圍。
聶舒迪神色淡淡,道“殿下若喜歡,臣女自是要将此曲送于殿下。”
聶舒迪退下後,眼睛一直若有若無的飄向慕潇,但慕潇卻無甚反應。
難道聶舒迪對慕潇?不過,聶舒迪也算是京城第一才女,慕潇怎得看起來沒反應啊,這一曲不夠讓人動心的嗎?
聶千嶼好奇的盯着慕潇。
這一道炙熱的目光實在不能讓慕潇忽視,慕潇見許淺淺盯着他,不知在想什麼,重咳了一聲。
聶千嶼被這一聲振過神來,忙遮掩似的低下了頭。
幾人後輪到了許昭,許昭提裙盈盈上前,一舉一動皆像是排練過的,把那小女兒姿态拿捏的死死的。
許昭要了筆墨和紙張,片刻畫下了一幅雪下冬梅,畫完将這畫作展示給衆人。
見這畫作栩栩如生,雪壓着枝杈,梅上點點白雪,生動無比。
“好!真是好!許小姐這畫技真的是妙極了!”皇後娘娘見了此畫也不由得感歎。
許昭嬌羞的垂了眸子,“皇後娘娘和太子殿下喜歡就好。”
“太子自然也是喜歡的。”皇後看了眼太子,開口道。
聶千嶼盡量壓低存在感,不想引人注意。
奈何鄧月如又開了口“姑母,我們琴棋書畫看了也有一會了,不如看點别的?”
“月如想看什麼”皇後一臉慈愛的看着鄧月如。
“不若我們比武吧,就我選一人,我們比武。”沈月如開口。
不用說,大家也知道她想選誰,定然是适才得罪了她的聶千嶼。
“月如妹妹不可胡鬧,除了你這個鎮國大将軍的女兒,哪有女兒家會武的。誰能打得過你!”太子連忙阻止。
鎮國大将軍!北境軍的最高統領,看來此時鄧國候已經代領了北境軍了。
鄧國候遠離沙場許久,陛下竟放心讓他們統領北境軍?
鄧國候與北境軍......
聶千嶼心底震驚。
皇後也覺得荒誕“月如不可胡鬧!”
“姑母,月如沒有胡鬧,這裡面有人會武。我們隻點到為止,絕不見血,好嘛姑母。”沈月如撒嬌道。
“我就要許淺淺,剛剛她能接住我一鞭,必然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好不好姑母。”
衆人神色各異,心裡再次替許淺淺燒了一炷香。
聶千嶼聞言頭疼不已,這個大小姐真是沒完沒了。
“怎麼你剛剛還動手了?”皇後詫異問道。
鄧月如摸了摸鼻尖,讪讪道“姑母我就試了一試她,沒有傷到。”
太子阻止道“适才許小姐可能隻是僥幸接住了你那一鞭。”
皇後将信将疑,沒有應話。
“姑母,大家都看到了,不信你可以問世子表哥,他也看到了。”
鄧月如朝慕潇使了使眼色。
那看起來可不是僥幸,不過這可是一個試一試許淺淺功底的絕好機會。
慕潇輕笑了下,走上前,調笑道“皇伯母,這位許小姐看起來是有些功底,我想或許可以一試,若能博皇伯母一樂,也是她大功一件。”
皇後見鄧月如堅持,又見慕潇也這般贊同,不再阻撓,掃向衆位貴女開口“哪位是許淺淺?”
這個鄧月如,真是會找事。
聶千嶼眉心直跳,佯裝乖順上前來“娘娘正是臣女。”
皇後娘娘疑惑道“你是許院使家剛接回的庶女?”
王慧荷答“娘娘,這正是我家新接回來的庶女。”
皇後上下打量了一番“看着倒是沒什麼特别的,你怎的非要與她比試。”
“姑母你就答應了吧。”鄧月如搖着皇後的胳膊。
皇後無奈的點了點頭,“你切不可傷到人。”
見皇後松了口,許昭喜上心頭。
你一言我一語間,就把這比試敲定了,壓根沒給聶千嶼拒絕的機會。
衆人也都一臉好奇的伸長了脖子要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