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千嶼聽了這聲,也興奮的拿起了筷子,一道一道品嘗了起來。
“祖母,除夕夜,竟勞煩陛下急召父親,想來陛下應該很愛重丹瑰娘娘吧”聶千嶼擡眸,筷上還夾着水晶鳳龍糕,似是随意般問道。
“嗯,不錯。”許老太太正要繼續說着。
許安放下筷子插話道。“妹妹猜得不錯,陛下很是寵愛這位丹瑰娘娘,去年陛下大興土木,為丹瑰娘娘建了雲光台,據說那雲光台足有十層之高,登至頂上,還可看到廣林山上的行宮。”
“那可不呢,據說晚上在那雲光台上,觸手可及星月。陛下為博美人一笑,可真是下了血本了。”許恒憤憤的說。
許安點了點頭又繼續說道“不僅如此,幾月前大梁舉兵犯我幽州,朝臣都提議陣前斬殺丹瑰公主以此來羞辱梁帝,并鼓舞我朝士氣,但陛下執意不聽,當庭大怒,斥責朝臣男兒應志在沙場殺伐,利用女子性命陣前威脅何其可鄙龌龊,并斬殺了當時為首上奏的禦史大夫李綱池。”
“如此聽來,陛下對丹瑰娘娘倒是着實情深意重。”聶千嶼聽完贊同的說道。
“不隻對丹瑰娘娘,陛下自登基以來仁政愛民,政績卓著,廣受百姓愛戴,朝臣擁護。我大周有此帝王是百官之福,萬民之幸。”許安說着激揚無比,痛快的飲下了一盅酒。
“哥哥見識非凡,對朝中諸事如此明晰,日後必然仕途順利,步步高升。”聶千嶼誠摯的開口,也飲下一盅熱酒。
“哈哈哈哈,淺丫頭這小嘴兒啊,是真甜。”許老太太笑了起來,輕拍了拍聶千嶼的手。
“哈哈哈哈,那就承妹妹吉言了。”許安說着又痛快的喝了一盅酒。
一家人正熱鬧的說着話,許忠蔚回來了。身後的幾個小厮還捧了很多的棉帛珠寶。
“母親。”許忠蔚掀開門簾帶進來一陣寒氣。
“哎呦,老爺,你可終于回來了。”王慧荷見着許忠蔚趕忙迎上去,替許忠蔚解下了披風。
“父親。”這四個孩子趕忙起身行禮。
“回來了,快換身衣服,坐下吃點熱飯,我們大家夥都等着你呢。”許老太太站起身慈愛的招呼道。
許忠蔚道了聲好便去了隔間換衣服了,待換了衣服便回來坐了下。
王慧荷見着那些賞賜,也是愉悅萬分,招呼着下人将那些棉帛珠寶放于桌上。
“忠兒,那丹瑰娘娘可是出了什麼事兒。怎麼還領了賞賜回來?”許老太太關切的開口。
“母親,大喜啊,今日陛下召我入宮,宮女說是丹瑰娘娘近日胃口不好,食不下咽,又經常精神不振。我把脈之後發現丹瑰娘娘已然有孕兩個月。陛下大喜,宮中大行嘉賞。
并命我親自為丹瑰娘娘保胎。”許忠蔚回道。
“老爺,這是好事啊。此時辦好了,說不定也能得了丹瑰娘娘的愛重,皇上還會更加信重老爺。”王慧荷一臉喜色,看着許忠蔚。
許老太太反而擔憂道:“雖是如此,但丹瑰娘娘這胎,你開藥方可要謹慎些,陛下最是寵愛這位娘娘。忠蔚你要妥善替娘娘養着這胎,萬事需得步步小心,稍有差池就是大罪!”。
“兒子知道。”許忠蔚回道。
聶千嶼也替許忠蔚捏了把汗。想着太醫可不是那麼好做的,這宮裡的手段那麼多,哪位貴人出了事,太醫都要首當其沖,做替罪羔羊。許忠蔚雖說是替皇上辦事,榮寵無限。但但凡出點小事,他都會是那個最先受到牽連的。
“父親吉人自有天相,有父親照顧,丹瑰娘娘必然順利産子。”聶千嶼奉承道。
“對,父親必然無事!”許昭忙接上。
許忠蔚仔細打量了自己這便宜女兒,不知是否因為除夕佳節,又剛得了陛下賞賜,心情使然,瞧着自己這女兒順眼了許多,回家這段時日,許淺淺被養的皓齒雪膚、亭亭玉立,言語也變得進退有度,竟讓他恍惚想到她的生母,生的是那般貌美。
隻是可惜了。
許忠蔚想着,撫了胡須開口道“淺淺長進了許多,想來是慧荷教的好,日後在家要聽你母親的教導。雖以往你做下那許多錯事,終究是我許家的女兒。我和你母親還是會幫你選一門好的親事。”
“老爺,那是自然,年後少不得要奔走操心,我定會盡心盡力替兩個女兒尋得好親事。”王慧荷說道。
王慧荷剛說完這話又為難的開口“隻是.......”
“隻是什麼?”許忠蔚說。
“這淺淺和沈公子的那段過去如今京内無人不知。怕是好的人家不會選這樣的女兒為正妻。”王慧荷似是為難極了,攪弄着手帕。
許忠蔚聽了這話倒也不急道“求不得正妻,做妾室也不成嗎?”
許忠蔚此話一出,許昭低頭掩唇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