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梓等人為了成親的事,正各懷心思面面相觑。這時,院子裡突然傳來“嘭”的一聲,阿京師随即追出去一看,隻見厚重的大門已被踹開,門闆上赫然出現一隻四十三碼的大腳印,而南星的胸口則插着桃木劍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阿島師的兩個徒弟雙手抱胸站在大門兩邊,一個個正擡着下巴,滿臉不屑,趾高氣昂地看着他。阿京師擔憂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南星,目光随即落在門外緩緩靠近的一抹身影上。
“别來無恙啊,阿京師!”渾厚的聲音響起,語氣裡暗藏輕蔑。自陰影之中走出來的人,在見到阿京師的時候,面上挂着一道陰森怪異的笑。
上一回讓他們見到了手裡的牌,這次對方一來就制住了南星,這是有備而來了。
“興師動衆裝模作樣。”
阿京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暗念了一道咒語,右手兩指合并指着南星往上一勾,桃木之劍猛然向上拔起,又重重地掉在地上。油頭跟狼月一見齊齊放下抱胸的手往後各退了一步。
“躲什麼躲!沒用的東西!”阿島師低首側眸教訓着自家徒弟。“不過是一具過了期的死屍而已!”他的話還沒說完,南星已從地上蹦了起來,擡起雙手對着他的頸項便掃了過去。
阿島師背着一隻手,一個側身避開它的攻擊,擡起另一隻手打在南星的腦門上,南星霎時一頓,下一秒再次攻擊阿島師的前胸。
油頭一邊看熱鬧,一邊幸災樂禍地喊道,“師父!您别躲呀!對方不過就是一具古屍而已!”
“看我回去不收拾你!”阿島師一邊對付着南星一邊抽空啐了油頭一句。
雙方雖各自看着熱鬧卻一點也沒有閑着。阿京師立即持器布法,油頭跟狼月伺機往屋内而去,蘇小梓手握狼牙棒突然出現,在門檻處便将二人趕退。
“什麼人派你們來的!上次看在那老頭的份上沒有報警抓你們,這次竟然擅闖民宅來了,還要不要臉了!”蘇小梓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亂地揮舞着手中的狼牙棒,他們二人在躲避之時,油頭胡亂地推了狼月一把,狼月的手頓時被狼牙棒劃傷,流出了鮮紅的血。
蘇小梓頓時歉然地閉了嘴,但轉念想到他們來此的目的,立馬又撐起了架勢。
狼月捂着受傷的手小臂,恨恨地看着她,怨道,“小姐姐,你這麼兇悍是嫁不出去的。”
“你管我嫁不嫁得出去,識相的就趕緊離開這裡,否則到時候警察來了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好好,我們走。”油頭舉起雙手示意蘇小梓暫停揮棒,接着轉頭與狼月對視了一眼,在他作勢要後退的時候,狼月顧不得手上的傷,趁着蘇小梓注意力被轉移的空檔上前搶過她手中的狼牙棒并控制住了她,油頭則快一步沖進了内屋。
“對不起了小姐姐。”狼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條繩子,将蘇小梓反手綁在柱子上。
“狼月你跟她客氣啥!好了就快進來!”狼月看了一眼蘇小蘇怒火沖天的雙眼,指着流血的手臂道,“抵消了。”随後便也進了屋。
蘇小梓氣得大叫。阿京師側頭看了她一眼,搖頭歎了一口氣,他現在也抽不出手來幫她解綁,就暫時委屈她一下了。
就在油頭進屋之後,屋内的燈突然一閃一閃地,直到後面閃着間隔的頻率越來越長,搞得他這個從事道家事業的人心裡都毛毛的。
狼月跟着他後腳走了進來,油頭一見到他,頓時舒了一口氣,便頤指氣使地指揮着狼月,“你,趕緊将這塊地翻個遍,務必要把赢總交代的那個什麼被阿京師拿來作法的王爺屍身找出來!”
“那你呢?”狼月問道。他太了解他師兄了,幹活的事都是他的,功勞卻全歸他。
“我自然是給你看風啊!看着……”油頭對着狼月說着說着聲音就慢了,表情也變了,雙眼顫顫地看着狼月的背後,擡手指着結巴道,“G……G鬼啊!”
“什麼鬼,不都在外面嗎?”他師父對付着呢!狼月根本不信油頭的話,他隻覺得肯定又是他不想做事而找的借口。
當他轉過頭看過去的時候,果然,什麼也沒有。
“别胡說了,趕緊做事吧!”狼月說完便在屋内到處翻看了起來。
油頭大口地喘着氣,就在他稍稍将視線落在狼月的身上之後,再看去對面确實沒有什麼東西。他擡起雙手揉了揉雙眼,再看,真的還是沒有。
難道是他剛才産生了幻覺?可是那道突然出現的藍光那麼晃眼是怎麼回事?油頭一度自我懷疑,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旋即甩了甩腦袋,背着狼月反方向開始幹起了正事。
蘇小梓聽到了油頭的鬼叫聲後朝着屋内冷哼,“怕鬼還專挑這行當做,白瞎。”她回頭看了看阿京師,南星已經再次被阿島師鎮住,他爺爺直接下去跟阿島師對幹了起來,根本顧不上她這邊。
“你個老不死的,臉皮比地還要厚,以後死了都不用做棺材,直接拿你的臉皮來蓋得了!”阿京師一把抓住阿島師的手腕,用手肘抵住阿島師的胸口,燦燦道。
“哼,沒本事還要硬撐,難為我家小小委屈跟着你那麼多年,不跑才怪!”阿島師不甘示弱地回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