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道内
油頭跟狼月氣喘籲籲地将古屍放在庭院之中,狼月上手拍了拍錦燈的手臂,說了一句“好好罰站”,轉身便進了廳堂。
油頭因為腳傷行動上比較慢,見這古屍不用靠牆靠物卻能穩穩立着,還好奇地盯了古屍一眼。夜晚的燈光映照在它身上,森森涼涼,一陣風吹過,輕輕掀起了貼在古屍額頭上的符紙,好似看到它的嘴角發出了詭異的笑。油頭的身體頓時不由自主地抖索了下,心裡十分發憷,急急忙忙拖着傷腿也進了廳堂。
阿島師坐在八仙桌旁,拿起了桌上的茶盞,兩隻捏着茶蓋頭,神思飄到了在阿京師家裡的時候。
“說得好像你就不是在為鬼辦事一樣!”
“就你權替惡鬼做事也有資格說我?”
他想起來阿京師怼他說的話,三句不離鬼。他們歡喜冤家數十載,以他對阿京師的了解,絕不可能說無中生有的話。難道……天吾集團的赢天當真有問題?!
“師父,那具古屍要怎麼處理?”狼月端着一盤傷藥過來,放在下座的茶幾上,等油頭進來了便替他抹藥推拿。
“哎喲喲!師弟你輕點輕點!”油頭疼得龇牙咧嘴,鬼吼鬼叫,還不忘說狼月兩句,“下手那麼重,沒斷都讓你給推折了!”
狼月一邊抓緊了欲要逃離的腳,一邊推拿,“活血化瘀行氣嘛,不這麼着怎麼好得快。”
“我看都要被你給推廢咯。”可憐了他的腳丫子。
狼月放下了油頭的腳,轉緊了紅花油瓶後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見阿島師許久沒有回應他,便又喚了一句,“師父?”
“嗯。”阿島師回過神來,放下了茶蓋,水也沒喝放回了桌上。
“院裡那具古屍要怎麼處理?”雖然知道是要給天吾集團送去,但狼月還是遵從師父問了他的意見。
阿島師淺淺地清了一下喉嚨,道,“你将它送去給赢天。”
“好。”
“師父不研究一下那古屍嗎?”油頭問道。
“你研究?”狼月回頭問他。
“當……當然是師父來。”
呵呵。狼月提起了嘴角。最沒膽量的人,卻總要做最具備膽量的事情。不裝會死啊?
“走得匆忙,人手也不夠,不然就把前院的那具男屍也一起帶回來了。”阿島師覺得可惜了。
“要我覺得,說不準那具男屍才是赢天要找的王爺。”油頭拿起了桌上的杯子要喝水,打開一看裡面卻半滴水都沒有,便小氣呼呼地把杯子放回去。看到狼月因聲音回頭看他,他又把杯子拿了起來,笑嘻嘻地看着狼月,要他幫忙倒水。
狼月看他臉皮那麼後又受傷的情況下,無奈地搖了搖頭,接過杯子替他倒水。
“不對,它們兩具身上穿的皆是侍衛的衣服。”他并沒有看錯。
油頭接過狼月遞過去的水喝了一口,嘴裡仿佛飲進了甘露,頓時滿足地笑了。他一邊低頭喝水,一邊說道,“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它們都死去那麼多年,衣服早就爛掉了,這些衣服肯定就是阿京師替它們置辦的,不準的。”
阿島師思索了片刻,問道,“你們可有找到其他的屍骨。”
“沒有,整個屋子都翻遍了,最後在倉庫裡找到了這女的。”狼月道,“他們應該就是前一次現身攻擊我們的那兩個。”
“不對,”阿島師回想了一下過程才幡然醒悟,“我們要找的,就是他!”
“他?”狼月與油頭同時問道,“誰?”
“赢天口中王爺身份的鬼東西。”阿島師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們兩個人,“他一直同你們在倉庫裡,你們倆就沒發現嗎?”
“我們……不就是發現了它嘛……”油頭微微縮肩,指向門外。
“哼,廢錘!”阿島師氣道,“給你們倆多吃一粒米我都覺得可惜!你們可知阿京師為何能乖乖地聽話為我們讓道?”阿島師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再回頭定定地看着他們,“那是因為我掐住了他的軟肋!”
“我那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他那麼在乎那隻鬼東西,絕對不同尋常。現在倒是撿了個蟠木朽株回來。”
“可是師父,我們怎麼沒有看到那裡還有什麼……鬼東西呢?”狼月問道。
“你們當然看不到,學藝不精,怎麼被玩S都不知道。”
“那師父的意思是,阿京師宅中除了這兩具古屍,還有一隻……鬼?”油頭的嘴角耷拉了下來。
“不錯。”阿島師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