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吃了虧那也是因為有錢啊,隻要有錢就行,吃啥虧都不介意。”
狼月白了他一眼,不想再跟他繼續這個話題,“師父給你的符冰蟾你放了嗎?”
“符……符冰蟾?”油頭這會兒才想起來又這麼一回事。進去之前還記得一清二楚,這一到裡面卻全忘記了。“放心吧,還好好地在我身上。”本來想随便說說已經放了,但又怕後面師父問起時圓不了謊,便實話實說了。
他伸手往口袋裡掏。
“師父不是讓你偷偷放在西北方嗎?”狼月急了。他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但今晚在見到了赢天之後,他的想法就發生了改變。
“糟糕!”油頭雙手摸着口袋,目視前方愣了一下,下一秒又接着低頭尋找再次确認了一遍,“掉了!”
“這麼重要的東西你都能掉!回去怎麼跟師父交代?”
“我可是你師兄,注意你說話的口氣!”
狼月雙手撥着方向盤,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哎!”油頭懊惱道,“這不是沒有到他的辦公室嗎,一說正事我便把這茬給忘了。”
“不管是不是到他的辦公室,總之是在他的地方,剛才就直接丢在隐蔽點的西北方就成了。”總歸可以完成了他師父的交代。“現在連丢在哪裡也不知道,要是讓赢天的人找了去那該怎麼辦?”
“放心吧,”油頭真是心大,反倒過來安慰狼月道,“不會那麼巧的,就算不幸被他們給撿了去,那連我們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用的玩意兒,他們又怎麼會知道?指不定轉手就直接給扔了。”
“好好,你說啥就是啥。”狼月根本不想再同他繼續話題。
在狼月與油頭二人走後,赢天命人将古屍帶了上來。
青面鬼口地毯上升半尺并向兩邊緩緩打開,一個直徑一米半的圓形平台随着鬼口重新合上時上升。
古屍立在平台之上,赢天目不轉睛地看着眼前這個三分熟悉的身影,面上的微表情早已把幾千年的時間過了個遍,好似一下子回到了兩千年以前。
赢天的嘴角頓時上揚,雙手插?入褲袋,兩眼上下打量了一遍古屍,随後邁着輕松的步伐來到了古屍身前,他微微低下頭,近距離盯着黃符之下慘白無比的臉,欣喜道,“沒想到啊,竟然還能再見到你。”
說完便挺直了背,笑眼眯眯地撕掉了定住古屍的黃符,戲虐道,“我以為你……屍骨無存了呢!”
在黃符被撕掉的一瞬間,錦燈猛然睜開了眼,像野獸一般對着赢天嗞聲挑釁,以表示心中的不滿。它想要朝赢天撲去,卻發現離不開鬼口的範圍,隻能台上台下來回蹦了幾下,對着他張牙舞爪。
赢天的臉上始終帶着淺淺的詭笑,“我知道你恨我,但那是你斷後不善造成的後果,怎麼能怨我不遵守承諾呢。”
錦燈無法說話,它隻能露出獠牙,展開兩手細長的尖甲狠狠地瞪着他。
赢天笑了,根本不把它的舉動放在眼裡,“當初背叛了便是背叛,如今,你想要再怎麼彌補都沒有用。你以為,龍辰德允還會相信你嗎?”
錦燈空洞的雙目此刻看起來有點情緒,它側頭怔了一下,下一瞬又對着赢天張牙舞爪。
“你不用再為他找借口!”赢天猛然吼道,“自欺欺人!”
“他要是真會為他手下的人着想,又怎麼會讓你被綁來這兒呢?”赢天靠近錦燈,繼續給它洗腦,“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你要怎麼彌補?告訴你,什麼都沒有用!已經回不去了,大興國早就滅亡了!”他盯着錦燈傷心的眼眸,視線緩緩下滑,停留在它的微微凸起的腹部,“你還不如乖乖地,繼續聽我的話。為你……為我們的孩兒好好着想着想……”聽到這裡,錦燈頓時停下了動作。
它的複行就是因為龍辰德允的靈魂重現,從活動以來,它好像忘記了有這麼一回事。赢天的話讓它想起了一些遙遠的記憶,那令它生前痛苦不堪,萬分後悔的事。
赢天往後退了幾步,微微晃着腦袋,擡起下巴冷漠地看着錦燈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腦袋,原本就慘白可怕的臉揪在了一起,似乎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你不會天真地以為龍辰德允不知道這件事吧?他可是權手遮天的親王,是炎陸八國所向披靡的戰神!你在他眼皮底下的一舉一動,他能不清楚嗎?”赢天大笑,“早在你背叛他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全部知道了。當時留下你,不過是戰事逼緊,沒空處置你罷了。你是他麾下的副将,當是十分清楚,戰前弑功臣,隻會動搖軍心,他能不穩一穩嘛。哈哈哈……倒是你,”赢天回頭看她,“要好好感謝我狹逼大興不得不出手,暫留你一命。”
錦燈惡狠狠地瞪着他。
“不錯,我就是利用你。我潛回大興,一是要殺了威脅我性命的女人,二是為了哄你為我做事,一舉兩得。”結果很成功地替他除去了龍辰德允這個眼中釘,雖然後來梧林國出爾反爾S了他,但龍辰德允也早死了,他便了無遺憾了。
更何況……他還有“活”下去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