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文策瞬間瞪大了眼睛:“這……這什麼玩意?”
其他的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孫文策又再次被纏了進出,繭蛹再次閉合了。
“靠……”甘衡咽下喉間漫上來的血腥味,整個人臉色也有些蒼白。這孫大将軍也不中用啊……
這樣下去,他和沉羌城裡的人非得都死在這不可!
“甘衡!”小曰者的聲音突然傳來,緊接着一雙圓圓短短的小手竟是直接握上了那柄長劍。
甘衡眉頭一皺,“松開!”
哪有這麼笨的鬼,奔着劍徒手就握了上去,這不是找死麼?
可小曰者卻壓根沒有松開的意思,那黑色的水從他手中冒出。
“甘衡……你走。”小曰者緊緊抵着那柄長劍,又重複道:“你走!”
甘衡哭笑不得,“我走哪去?我既然已經進到這谷裡來了,就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們死在這。”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戳到小曰者淚點了,他又眼淚汪汪地看着甘衡。
“行了,别哭了,一會被打慘了有得你哭的。”甘衡逗他。
小曰者便吸着鼻子,老老實實不肯掉下一滴淚來。
“還能撐住麼?”甘衡輕聲問他。
小曰者吸着鼻子很鄭重地點點頭。
甘衡認真瞧着那紅色繭蛹所在的地方,他不能就這樣被一柄劍制衡住,若是那些惡鬼此時撲上來,他将會毫無還手之力。隻能先下手為強。
甘衡眼神一冽,找準時機,猛地将骨鞭揚了出去。
那鞭子通靈性,就跟甘衡想的一樣,像跟刺一樣猛地紮破了被脈絡纏起來的繭蛹,猶如心髒破裂一樣,迸濺出血色。
甘衡大喜!成功了!
但是下一秒,長劍便穿過小曰者的身體,那劍尖離甘衡隻有一寸不到的距離,是小曰者用身體擋下了這一擊!
“小曰者!”
“甘衡……快……快跑……”
甘衡擡頭,隻見那血色的繭蛹又被谷底冒出的血色脈絡層層滋養,有源源不斷的供給!繭蛹又再次修複了!
他太天真了,這可是鬼血骨,是天時地利人和喂養出來的,這數百年來恐怕也就生成了這麼一處,哪裡是他這麼簡單就能滅掉的!
甘衡面色蒼白,一時間腦子裡什麼都沒有想,他太自負也太大意了……
沒有了骨鞭的他,面對再次襲來的脈絡毫無還手之力,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東西朝自己心髒紮來。
他猛地閃身卻還是沒有躲過,左肩被刺穿了,他整個人被牢牢釘在了黃沙坡上,沒有任何掙紮的餘地。
“靠……”甘衡疼得眉間都蹙起來了,一時間不知道該罵誰好,隻能無力道:“鬼血骨……這什麼流氓玩意……”
殺又殺不死,滅又滅不掉。
蕭安就這樣領着數百陰兵就這樣聲勢浩大地從甘衡面前走了過去,士兵們振奮道:“滅敕奴!殺人皇!擋路者殺!将軍何懼!”
甘衡一懵,不是?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滅敕奴他還能理解,這殺人皇是怎麼回事?
那落在黃沙谷裡被陰兵們踏過的黑色玉牌裡頭的血色奇異地亮着。
與此同時岐山山上。
苛醜猛地睜眼,眼底赤紅,他先是喃喃了一句:“大人?”
而後整個鬼都慌神了,他胸口爛着個窟窿還在淌血呢,他就不管不顧地往外面跑,整個背影都是慌張的,他甚至慌到用人形跑出了樓閣這才想起來化作黑霧。
整個黑霧消散了。
待他一離開,藏起來的鬼怪紛紛探出頭來。
沒腦袋的那個嘻嘻笑道:“那山鬼大人怎麼胸前跟你一樣破了個大洞。”
胸前有窟窿的就瞪了他一眼。
沒腦袋還堅持不懈地問:“你的是怎麼破的?那山鬼大人的又是怎麼破的?”
胸前有窟窿的危險地眯着眼睛看他,陰恻恻地問:“你腦袋是怎麼沒的?要不我讓你再好好回想一下?”
沒腦袋瑟縮了一下脖子,一下子就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