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一下,門自己彈開了。
沈念探了探腦袋,陸響的房間十分整齊,錄制要穿的衣服全都搭配好了挂在牆邊的衣架上,整個房間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皂香。
陸響正站在落地窗外的露天陽台的桌邊上等她,看到她進來,便招了招手。
陽台雖小,東西卻很多,但依然精緻。
陽台的地面鋪着木地闆,四周圍了一圈地燈,還有大大小小的盆栽充斥着這個小陽台。
陽台的中間是一張矮木桌,桌上有一盞充電的複古煤油燈,和一壺正在煮的茶。
兩側擺了兩張折疊椅,陸響已經坐了下來,正往自己的小茶杯裡面斟茶。
“這整個房子裡面,就這些綠植最珍貴了,聽說這屋子的主人在這些綠植身上花了很多心思。為了讓他們活着,我每天總要挑時間給他們澆水。”陸響雖然嘴上有些微詞,但他的表情卻是滿足的。
“那真是辛苦陸哥了。”沈念坐在陸響的對面,整個人陷在折疊椅裡面,端起桌上的奶昔大大的喝了一口。
甜味大于酸味,奶昔裡面混了好幾種果蔬,清爽不膩。
“怎麼樣,是不是比外面買的好喝?”陸響挑了挑眉,一臉求誇的表情。
“嗯,阿樂說的沒錯,離了陸哥,誰還會給我做世界上最美味的甜品~”沈念又喝了一口,不禁疑惑:“這喝了真能睡着?”
“包能的。”
“你現在喝茶還能睡着?”
“能的。”
沈念看着陸響的側顔,晦暗的燈光照出他分明的輪廓,他周身的冷冽終于散發了出來。
黑夜總有一種魔力,能夠讓人卸下面具,蛻下僞裝。
沈念還是想問那個問題:“陸哥,你明明不愛吃甜食,為什麼要為難自己呢。”
陸響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為什麼這麼說。”
“我對于自己不喜歡的食物,連聞到味道都會覺得不适。”
陸響看了看沈念,轉過頭,看着外面,無奈的笑了:“我母親是醫生,她有一階段特别忙,有一天她在家暈倒了,原因是低血糖,那一次她足足工作了26個小時。”
“我當時在房間裡拉片子,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倒在那裡的,當我看到她躺在地上的時候,覺得天都塌了,而我什麼都做不了。”
“還好隻是低血糖,所以我就開始學做甜品,既能升糖,又能飽腹,還很健康,每天路過她醫院的時候就給她放在桌上。”
“到後來,也就習慣了。”
“那你喜歡吃什麼?”沈念依舊注視着他。
陸響一回頭就看到她灼熱的眼神,慌張道:“漢堡。我喜歡吃漢堡。”
沈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知道的,我廚藝也很好。”
夜風吹過兩人的發梢,已有了絲絲涼意,陸響從房間裡拿了條毯子給沈念蓋上。
看着沈念出神的望着外面的夜空。
“今夜的星星很亮,明天是個好天氣。”
沈念整個人都縮在毯子裡,聲音虛浮::“我……有點緊張。”
“沒事的,也就是早點收工和晚點收工的區别,别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也不知道是奶昔真的起了作用,還是其他原因,沈念就在這陽台上睡着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大剌剌的睡在了陸響的床上。
而陸響則睡在沙發椅上,兩條大長腿更是無處安放。
沈念像做賊心虛一般,悄悄的下床,墊着腳尖,拿着自己的拖鞋,連喘氣都不敢,慢慢的摸向門。
“隊長?跑路了?”
沈念身後傳來沙啞而戲谑的聲音,既然被發現了,便隻能應對:“你的奶昔太有效果了,離出發還有時間,你上床睡會,我就不打擾你了。”
說完,火速穿上鞋子跑了。
然而,當人做了一些虧心事的時候,總會被所有人發現。
當沈念從陸響房裡出來的一瞬間,就被大嗓門伯曼抓包了,兩人在原地愣了一秒後,宿舍出現了伯曼的驚呼聲:“你倆昨天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