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去賣色相的好時機。
他大聲問,“觀禮,你有要洗的衣服嗎,我們一起洗吧。”
時觀禮從房間探出頭,又猛地縮了回去,久久才應了聲好。
祝平安費勁地捂着嘴,避免自己大聲笑出來。
等他抱着衣服走出來,祝平安早已脫了個精光,披着件浴袍,裡面隻穿了條平角褲衩。
“你直接扔進去洗就行,我先洗個澡,你要洗的話直接去我房間。”說着,他徑直走向客衛。
祝平安的卧室裡太過整潔,一眼看過去像是酒店标間,絲毫看不出房間的主人在這裡長住。
唯一沾染了生活氣息的就是浴室。
他似乎很喜歡百合,從沐浴露到洗發水都是清一色的百合花味。
時觀禮有些心不在焉地洗完,才意識到自己不知道該用哪條毛巾。
雖然浴巾架上隻放了一條——深灰色的,和這套房間的色調很搭配,一看就是祝平安的浴巾。
他沒辦法,探手取下,柔軟的布料摩挲着脖頸,嗅到依舊相同的花香。
出了房間,祝平安正端着碗坐在沙發上看電影,時觀禮眯着眼睛看,似乎是《怦然心動》。
祝平安聽到聲音,招呼他一起來吃。
發梢還略微滴着水,他想問問吹風機放在哪裡,就見祝平安拿着朝他走來。
剛想伸手接過,頭頂就感受到了溫熱的風。
柔軟的指腹抓弄着他的頭發,時不時蹭過額頭的皮膚,時觀禮沒說話,安靜地接受着祝平安的服務。
祝平安當然不是心血來潮,這種暧昧時刻他怎麼可能不做些什麼刷刷好感度。
掌下的發絲柔軟,蓋住沐浴後微微泛紅的耳夾,他不禁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裝作不經意般用手指蹭過對方的耳廓。
眼見那塊白淨的皮膚越來越紅,祝平安得意地哼着不成調的曲子。
這種純情小孩用模糊邊界的直球攻擊最好用了。
夏日飯菜涼得慢,吹幹頭發後餐盤還正緩緩氤氲着熱氣,時觀禮揉揉發熱的耳朵,恍然覺得這像是婚後生活。
祝平安從身後繞過來,按住他的肩膀拉開椅子。
“愣着做什麼?”
時觀禮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搖搖頭拾起筷子準備吃飯。
祝平安卻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歪着頭看他,一本正經地用手指戳在他的眼角,“你真該多笑笑。”
“我不經常笑嗎?”時觀禮反問。
“那倒也不是。”祝平安說。
在他印象裡時觀禮總是帶着淡淡的笑,乍一看脾氣溫和好欺負,認識久了卻發現他對誰都這樣,反而有種拒人千裡之外的疏離。
祝平安稱之為青春校園文學霸男二的标配人設。
“這才是開心地笑,你看。”祝平安捏住他的手指抵在自己的唇邊。
少年眉眼彎彎,清亮的眼眸倒映出他怔愣的臉,淡色的唇角上翹,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時觀禮學着他的樣子,僵硬地模仿了一下。
“哈哈哈哈哈哈。”祝平安笑得前仰後合。“太生硬了吧觀禮。”
時觀禮局促地擡手撫上自己的唇,不明白為什麼祝平安笑得這麼開心。
吃過飯後兩人靠在沙發上看綜藝,祝平安總是被電視上的情節逗得哈哈大笑,身體大幅度地動着,沒一會兒就躺的東倒西歪。
許久沒聽到身邊傳來動靜,時觀禮轉頭看去,人已經閉上眼睡着了。
他猶豫了一下,貼近去拍了拍。
撲面而來的是和他身上一樣的味道,同樣的百合花味糾纏在一起。
祝平安抓住他的手,咂着嘴約莫是當做了抱枕,想抱在懷裡。
時觀禮觸電般瞬間收回。
站在沙發邊,他愣愣地看了半晌少年恬靜的睡顔,轉身回房間抱了兩條毯子,陪着祝平安一起躺在沙發上。
夜晚的小區格外安靜,拉上窗簾後客廳裡伸手不見五指,時觀禮甚至能聽到祝平安平穩的呼吸聲、電器運作的輕微嗡鳴。
他有些失眠。
怎麼會這樣呢。
時觀禮撫上胸口,回應他的是沉重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