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我?”不容拒絕的貴氣小少爺立馬擡起頭,不滿瞪他。
美人忍疼得蒼白脆弱,浸透汗液的黑發絲絲縷縷貼着雪白的肌膚,眼睑豔紅,淺粉色的唇被咬得破了皮,更襯他美得妖冶生欲。
不太像個人。
更像是深山精怪。
時長庚沒來得及挪開對視的目光,将他的樣子看得正着,喉頭上下滾動,險些沉淪進去。
哥舒望到底是沒接過他嫌棄過的小籠包,下一節課,他就回宿舍休息了。
這份早餐還是落入了時長庚的肚子裡。身邊的位置一空,内心也像是缺失一角,分外在意。
腦子裡時不時閃過那幅生豔動人的畫面,時長庚手癢,他拿起筆就不由得變為了美術生常用的握筆方式,在他失神的時候,就已經畫了一張人像速寫,最後一筆還點上了一枚小痣。
跟畫中人對視,時長庚驚覺,自己居然将哥舒望剛才看自己的那一眼畫出來了。
做賊心虛似的,他趕緊撕下草稿紙,在掌心揉了幾個來回,又抖着手撕爛。
他好像又犯病了。
所幸無人在意他的狼狽。
……
下午,恢複許多的哥舒望照常來上課,隻不過老師換了個地方寫生,脫離了嚴肅的教室,學生們像是靈動的小鳥叽叽喳喳。
圍繞在哥舒望的人很多,時長庚排不上号,但他是跟班,身上都是哥舒望的東西,得寸步不離。東西很重,他有些吃力,也不敢輕易怠工,裡面每一件都是他賠不起的昂貴物品。
縱使盡力避免,還是有麻煩找上了時長庚,心懷妒忌的家夥帶着滿腔惡意撞上了,将他撞到路邊,東西灑落一地。
哥舒望冷冷看着。
撞人的男同學以拙劣的演技驚慌說:“你……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這都是哥舒望同學的畫具,少說也有幾十萬的,就是把你賣了也賠不起!”
哥舒望對此見怪不怪,他疑惑龍傲天變得遲鈍了,這麼蠢的陷阱都不懂得躲開。
坐在地上的時長庚不語,好像是承受了誣陷。
哥舒望這才扯起嘴角說:“我眼睛不瞎,看到是你推的。這些東西裡有絕版畫具,起碼價值十萬,想好怎麼賠了嗎?”
“什麼?!怎麼就是我賠了?不是,你們不都說好了麼,我們一起針對時長庚啊!”那人一愣,衆人的目光壓力之下,他才意識自己被遺棄了,“我我我……我實在沒錢,下、下個月,絕對會拿出零花錢的!”
高傲的美人涼涼掃了地上的時長庚一眼,龍傲天沒有擡頭,卻知道自己再次被記恨上了,硬着頭皮抿起薄唇,直到對方先一步擡腿離去。
他的确是故意跟那人撞上的,也不急着辯駁,他在賭哥舒望是否會幫他。
……
這件事很快登上校園論壇頭條,吃瓜的人不在少數,還有外校的人。吃瓜群衆都猜想是哥舒望喜歡時長庚,隻不過愛在心口難開,就像小孩子一樣做出讓人費解的事情。
如果說是讨厭他,那就不會隻是跑腿買早餐這麼簡單了,跟調情似的,不起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不過對于時長庚而言,無論喜不喜歡,都讓他消受不起。哥舒望人氣太高,追求者多到數不過來,光是這些人的敵意,就讓他舉步維艱。
更讓他在意的是,哥舒望對他并不憎恨,那可有可無的态度,就好像是随意玩弄他一樣。
衆人在花園中心停下,時長庚老老實實找出畫具,不遠處的哥舒望還在享受其他人的阿谀奉承。
老師看不過眼叫他們散開,哥舒望才坐到時長庚這邊,涼涼掃他一眼:“離我這麼遠幹嘛,吃了你不成?”
時長庚一聲不吭。
“你的筆和顔料呢,給我。”
時長庚沒有任何猶豫,全部都給他。
不過一節指骨大小的畫筆,倒也算的幹淨,隻是要抓握起來十分困難,哥舒望擰眉嫌棄。他并不享受枯燥的校園生活,特别是執行這種沒有正面反饋的劇情任務,時長庚跟木頭似的,一點都不會反抗,無聊極了。
“喂,時長庚,你為什麼不躲開,明明有機會的。”
哥舒望漠然的目光投下,讓人壓力陡增。
時長庚不想回答,可擡起的目光掠過他被襯衣襯托修身的腰肢,喉頭就幹渴得厲害。
小少爺不僅貌美無雙,身材也颀長優美,據說他還拿過省級芭蕾舞比賽的獎項,想必腰身足夠柔韌。
思緒如電光閃過,時長庚強迫自己不要想太多。
這時,忽有一人靠近哥舒望,從背後握住他拿筆的手,磁性低沉的嗓音帶着笑意:“哥舒望小學弟,你不是美術生麼,怎麼連畫筆都不會拿?我幫你糾正一下吧。”
衆人嘩然,認出這是大二的風雲人物宋皆明,有着能出道的帥氣臉蛋,而且世家跟哥舒望不相上下。
哥舒望冷冷掃他一眼,“滾。”
“這麼說學長,可是很讓人傷心的。”紅發挑染的男人哼笑着,更抓住了哥舒望纖瘦的手腕,用指腹細細摩挲。
衆人目光睽睽,男人還是低下頭近距離盯着哥舒望,以幾乎是要吻上來的距離說:“說好晚上繼續的,沒想到讓我一等就是兩天,可讓我好等啊,哥舒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