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望托腮,唐賀卻如臨大敵,趕緊掏出紙巾給他擦拭。不擦還好,一擦反而還容易走火,感覺到小少爺呼吸稍微沉重了些,盡職盡責的保镖想到老家主交代的事情,他的骨節分明的大手放在小少爺雙膝上,下垂眼帶着點讨好意味。
他說:“小少爺,需要我服侍您嗎?”
哥舒望懶洋洋看了眼大廳走動的人影一眼,嘴角掀起一抹笑:“你要怎麼服侍?”
不善言辭的保镖沉默了一下,耳根悄然紅透,他無處安放的手舉在空中半分鐘,再次放下去,他還小心翼翼觀察哥舒望的神情。小少爺的皮膚白嫩,臉紅起來十分明顯,雖然面無表情,可細微的神情變化還是被唐賀給捕捉到。
唐賀對小少爺了解不多,隻從仆人口中得知他是個喜怒不定又嬌氣的纨绔,被家裡人逼練歌習舞,砸壞無數樂器,甚至狠起來還刺傷自己的喉嚨。後來家族放棄他的培養,放縱其自由,隻想着等他畢業後聯姻。
唐賀的手很粗糙溫暖,他圈起五指攥緊的時候,手腕手背撐起猙獰恐怖的青筋,來時應該做足了功夫,動作雖有些青澀,但也懂得怎麼讓人舒服。
随着他動作加速,哥舒望漸漸維持不住表面的淡然,他抓住了黑皮大狗狗的短發,哼着細碎的鼻音。
随後,哥舒望筋疲力竭躺回椅子上,遊戲機裡的畫面已然黑屏。
他勾了勾唐賀的下巴,說:“眼睛閉上,别用那種要吃人的目光盯我,還有,多試試用嘴和舌。聽我的,怎麼教你,就怎麼學。”
“是,主人。”
唐賀的外表雖然沒有時長庚那麼得人心,卻也是不俗的存在,他更加成熟聽話,也更能爆發出雄性的張力,就算跪在身前,難以忽視的體型像是棕熊那麼魁梧,他的嘴角破損,老虎一般收斂獠牙一般,盡頭盡尾地伺候着。
他學習能力極強,哥舒望不敢讓他亂來,覺得差不多了,就被他抱去浴室。
唐賀将人遮的嚴嚴實實,出房間跟某人對上目光,眼神帶了幾分得意的挑釁,時長庚漠然冷視,又低下頭繼續看書。
“裝。”
唐賀大步走去浴室,放水打泡沫,給哥舒望全身上下仔仔細細清洗,他不帶多餘的私欲,就隻是當做最認真的事情對待。
他不僅是保镖保姆,更是哥舒望的重要信息來源,凡是小少爺所問的,他都會給出一個滿足的答案,例如每天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或者時長庚的行程,他都事無巨細。
然而他這麼全能,哥舒望并不打算讓他寸步不離跟着,還吩咐他盯緊時長庚。
唐賀刻苦考進森大、成為金牌保镖,自然都是為了哥舒望,卻被安排去監視一個無關緊要的家夥,他心中很是不服氣,也不敢違抗命令,就把火氣全撒在時長庚身上。
他看得出來,時長庚這家夥也對小少爺心懷圖謀不軌之心,特别是同住一個屋檐下,就算是被欺辱的弱勢地位,哥舒望這麼誘人,肯定是不止是想單純報複,得小心提防才是。
有了新的傭人,哥舒望使喚時長庚的次數就減少了,龍傲天有更多的時間休息,在一次午休之中,小少爺質問他是不是偷走了東西。
沒有明說是什麼,而時長庚卻一反常态沒有否認,隻低下頭,變相默認。
跟預想的情況不太一樣,哥舒望還打算打擊龍傲天的自尊心,逼他氣急敗壞了,再故作和善虛僞地給機會,先是開口說要陪睡,龍傲天肯定不同意,可是折中說約會,他就沒有拒絕的機會。
可是他不僅沒有否認,好像還承認了?
哥舒望思考的時候,唐賀就上前将時長庚扣押,并替他做決定:“把東西都交出來,然後滾出森大,違反校規,你以為學校還能容下你麼!”
“唐賀。”哥舒望稍微咬緊了語氣,黑皮保镖立馬退到他身邊,沉聲說:“抱歉主人,我有些擔憂過頭了,他今天能偷你東西,明天就有傷害您的心,我怕又像上次一樣,您會被不法分子劫持……”
哥舒望拍拍他的肩膀,讓大塊頭低下了身子蹲在身旁,再雙手環胸,對時長庚擡了擡下巴:“承認得倒是利落,隻是小手有點不是很幹淨,給你一次機會,把東西歸還,我既往不咎。”
“……”時長庚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說,“我想,隻給你一個人看。”
哥舒望打量他,沒從他的神情分析到内心所想,更不知道他打什麼鬼主意,扭頭回房間,“行,跟我來。”
“主人。”唐賀不甘心。
“小狗就在外邊乖乖等着,他不會對我動手的,對吧?”
最後兩個字問的是時長庚,他沒有遲疑點頭,“嗯。”
唐賀捏緊拳頭:“我警告你,臭小子,要是他掉了一根頭發,别說哥舒家,我都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包括你的親人!”
談及最不能動的家人,時長庚眸光晃了晃,不甘示弱回視過去,“這話,我也能還給你!”
說完狠話,他跟哥舒望走去卧室,不同大廳的簡潔溫馨風格,他的房間布局處處是巧思,高端精密,可見是經過大師的設計。
一走進來,過于精美奢侈的裝潢就讓時長庚的自卑心理瘋狂作祟,他止步于門後,局促捏着衣服,不肯多走進去。
有些悶熱,哥舒望随手扯了扯衣領,回頭輕笑:“怕什麼,覺得我會吃了你?你偷拿我的小玩具,都還沒說你呢,反而覺得做賊心虛的是我。時長庚,就算是我丢掉的東西,别人也不能染指,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