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平時惡劣，可對他也很好，每次趾高氣昂地使喚，都給時長庚一種獎勵的違和感，他沒感覺到任何欺辱，還有點爽。

各種意義上的。

跟哥舒望唱反調讓他身心愉悅，順從他也能看到得意洋洋的笑容，想到他再高高在上，不也還會喜歡上一個别人看不起的窮小子，讓時長庚膨脹的虛榮心得到滿足。

哥舒望睡在了沙發上，像是死了一般。他一般都會睡得很沉，特别是學了滿腦子知識，累得不願意動彈一下，時長庚将他的校服扒下來，換上了寬松的睡衣，露着半肩，擺好了姿勢再一看，被驚豔得愣在原地。

他一直知道哥舒望的外表優越，生氣時淩厲得難以直視，高興時燦爛明媚得天地失色，不想他睡着之後，恬靜如睡蓮聖潔清新，不容一絲玷污。

時長庚的視線違心地落在那兩片如花瓣柔軟的唇上，想着自己要是親上去，哥舒望知道了，會不會破口大罵，這樣他就維持不了表面的純潔了。

不，他隻會更加興奮，說不準還會伸出雙臂攬住自己的脖子，笑盈盈送上香吻。

這的确是哥舒望會幹出來的事情，那麼他先一步動作，也沒關系的。

時長庚緩緩湊到他面前，逐漸放重的呼吸喘得厲害，剛碰上去，他又像是做賊心虛一般迅速後退，控制不住本能反應，快步逃進了洗手間。

哥舒望睡了兩個小時自然醒，一問才知，時長庚竟什麼都沒畫出來，“你耍我呢？為了讓你畫得方便，我放着舒服的大床不睡，跑到這麼個小沙發睡得腰酸背痛，你自己跑去學習了？”

“沒學習。”

“那你幹嘛去了？”

“我在思考。”

“……”這抽象的回答讓哥舒望無語住了，他扶額，“算了，你給我準備五十度的洗澡水吧，我需要泡澡放松一下。”

“需要額外準備複考資料麼？”

“什麼？瞧不起誰啊你！再說了，洗澡容易打濕書，太得不償失了，這不是借口啊，是不想弄壞學習資料。”

時長庚看出他是在找借口：“沒關系，我有塑料的專業書，你在水裡看都無所謂。”

“滾滾滾！”哥舒望脾氣很不好地趕他走，時長庚給他放洗澡水後，也沒立刻走人，哥舒望就當着他的面脫了衣服躺進浴缸。他向來追求舒适，浴室再狹小，他也要想盡辦法放雙人浴缸讓自己想享受。

時長庚沒走，他說他會按摩手法，願意嘗試一下。

“你要是敢捏疼我，今晚就去外邊睡吧。”

狹小的室内似乎響起他的輕笑聲，哥舒望懷疑自己聽錯了，回頭看了一眼，時長庚還是那張撲克臉，隻是眼神沒那麼排斥疏離，反而多了點什麼。

他想起來在自己感冒的時候，隻有時長庚在身邊細心照顧他，盡管不像其他人那麼惺惺作态，那種好就像是流水絲絲縷縷沁入心底。

時長庚手指修長勻稱，是極好的鋼琴手，可惜他隻會死讀書和畫畫，不懂太多藝術美，即便如此，哥舒望也沒覺得他比那些光鮮亮麗的家夥差到哪裡去，可能是龍傲天身份讓他産生了濾鏡。

“時長庚，你怎麼不繼續低調了，出這麼多的風頭，不怕樹大招風嗎？”

“我更擔心還不夠出風頭而被小看了。”

哥舒望愣了下，随之大笑：“你還變狂妄了，是開學那段時間的霸淩沒受夠嗎？”

“不痛不癢，于我而言不算霸淩。”

哥舒望彎着眼睛笑看他：“每天吃糠咽菜，連個早餐都舍不得給自己買，真好奇你是怎麼長這麼大個的，難道是小時候常吃豬飼料？嘶，說你兩句還報複我了，給我睡外邊——”

這小嘴叭叭叭的，實在誘人，時長庚一個沒忍住，挑起他下巴就親上去了，也不管哥舒望怎麼掙紮，都舍不得松手，他賣力用唇舌吮着對方，力求将唾液都汲取得一幹二淨，才剛開始，他就感覺到口幹舌燥、舌根酥麻，所有理智也瞬間清空。

時長庚原以為自己心無旁骛沉浸于學習中，就能減少對哥舒望的占有欲，實際上并沒有，他的目光總忍不住盯着那道身影，一想到他會跟宋皆明那些人深入交談，就控制不住施虐欲泛濫。

他發現自己淪陷了，無法自拔。

明知哥舒望是為了捉弄自己才說喜歡的，他偏就抱着那麼一絲絲希望以為是真實的。

他在這個小騙子眼裡看不到任何喜歡之情，哪怕是裝出來的，都極為敷衍。

見他久久沒有進一步動作，時長庚簡直要瘋了，不得不先一步發起進攻，不願他被人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