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拽着昂貴的限量版領帶,風情萬種地挑着狹長的眼,他側坐着,二郎腿翹起,更凸顯細腰長腿,飽滿的臀部弧度優美,實在是惹眼極了。
宋月尋聽到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下意識以為,他覺得自己内心堅定得可以原地當和尚,僅僅是自認為的。
“我……”宋月尋反應過來,差點就被哥舒望的臉給迷惑住了,他把手撐在椅子上,逐漸湊近,像是被抓住領帶拉過去一般,完全的心甘情願。
“那當然是因為你的魅力值太高,讓我忘了怎麼接吻而已。”
“是嘛。”哥舒望笑眯眯的樣子看得宋月尋有點緊張起來,“可是宋先生都快三十歲的人了,怎麼潔身自好到,一個床伴都沒有呢?哦,我指的是說要聯姻之前,每個男人都有需求的,不是嗎?”
他在回擊,回擊之前宋月尋想要拉踩時長庚的那番話。宋月尋立馬就驚醒,其實哥舒望知道是誰幹的,或者說,就是他自己?
沒有明确證據,宋月尋還是覺得疑點很多。哥舒望做事沒有規矩可言,他可以今天親密無間,明天就冷着臉刁難,但大體是圍繞時長庚進行的,他喜歡那個桀骜不馴的家夥。
眼鏡下的眸光閃了閃,一隻素白的手伸過來,将他鼻梁上的眼鏡摘去。
“嗯?”
宋月尋低下頭,哥舒望正好也揚起脖子,呵吐的低語如蠱惑水手掉入陷阱的情話,“那正好,我來幫你回憶一下,怎麼接吻才舒适。”
說完,紅唇覆蓋,勾得人心蠢蠢欲動的冷香四溢,似紅豔熟透了、發酵出酒香的飽滿果實,味道甜蜜,又帶着劇烈的毒素。
上瘾的同時,也容易暴斃身亡。
……
劇情裡,宋月尋冰清玉潔,從不染指低俗的欲望,并不是他有多高尚,相反,他下流卑鄙,對主角受做了很多不堪的事,窮盡一生,都沒能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執念化作瘋魔,最後的也不過是敗犬的掙紮罷了。
而卻把對方慕清的執着用在了哥舒望身上。
也找到了他想要的滿足感。
酒液混纏,不經意玷污了潔白的領口,男人的吻密密匝匝地落下,從額頭一路延伸至鎖骨,白嫩的肌膚浮現朵朵紅梅,他豔麗的面容越發秾豔。
宋月尋還以為能順理成章下去,幫了小少爺一輪,他就笑盈盈抽了身,說困了,想回去睡覺。
宋月尋隐忍許久,褲頭都要撐炸了,再多的無奈也被妖精似的哥舒望給帶過去。
“也是,我們還沒結婚,以後再說。”他的語氣稍有些欲求不滿,眼睛似膠水一般,就黏在了哥舒望的臉上,死都挪不開。
那種強烈的冒犯意味如影随形,宋月尋雖是這麼說,可給人的感覺像是在說反話。
哥舒望勾着他的領帶,泛冷的笑容帶着幾分媚意,“還沒結婚呢,就說以後的事情了,可得看你的表現,會不會讓我滿意。”
“必然。”
……
這些天來,宋月尋跟哥舒望加深關系,也時不時給時長庚透露消息,變相示威,也讓他狠狠吃醋。
時長庚坐的住,方慕清卻十分難熬,後面的課程忙活起來,有時候連專業課都不見哥舒望人影,少了很多見面機會,他擔心會被人捷足先登,在相思焦慮之中,他意識到了宋月尋和時長庚的鬥争。
哥舒望是宋月尋的未婚夫,光從這一點看來,也許是宋月尋赢了,實際上,能讓宋月尋近乎瘋狂地針對,肯定不是這麼簡單。
他敢斷定哥舒望沒有明确偏向哪一方,甚至還有些在乎時長庚的,所以宋月尋才隐隐急切了,這就說明,其實他也是有優勢的。
然而,時長庚是時家的大少爺又怎麼樣,不受寵沒地位,就算找到了靠山,也不過是被利用的棋子罷了,要是他倆争得兩敗俱傷,他還是有機會的。
哥舒望哥舒望哥舒望!
過分貪婪的執念在内心紮根,每日每夜都隻能在網上搜刮關于他的照片安撫岌岌可危的理智。
方慕清從小時候就被哥舒望給吸引了,隻是驕縱的小少爺并不喜歡他帶着目的性的接近,給他深刻的童年陰影,而這份回禮,卻潛移默化加深了羁絆,他認為自己對哥舒望的感情,不僅僅是貪戀向往這麼簡單,他幻想過被欺負對象是自己,而非時長庚。
這股子沖動激化了本就不純潔的感情,像是所有溪流彙入江河,壯大了執着念頭,一旦看不到哥舒望,抓心撓肺的感覺堪稱是毒-瘾,時時刻刻都在扼制他的喉嚨,在無數次窒息之中迷失方向。
直到方慕清來到了時長庚的畫展,琳琅滿目的畫作之中,他仿佛都能體會到其主人,是如何将滿腔難以平複的感情注入筆中,一筆一劃勾勒出一幅幅傑作。那些生動豔麗的畫像,也使得方慕清深深迷戀,就像是天性對母親的依戀,他注視着,強烈的占有欲作祟。
他在畫裡找到了無比幸福的歸宿感。
……
鈴聲響起,陷于軟被的美人不耐煩翻了個身。
昨晚被宋月尋拉去參加什麼上流宴席,都是一些大人物,笑了一晚上臉都僵硬了,還要跟人裝模作樣,無聊又費力,他沒有經商頭腦,也不懂得怎麼玩心機,去了那種場合,就隻想着趕緊走人。
不過他登上新聞的照片還挺好看的。
賴了會床,他才有力氣拿起手機。
時長庚:【你昨天參加慶典了?】
【你不喜歡那種場合,下次别去了。】
【如果非要去,不要喝這麼多酒,如果我在你身邊,就不會讓你喝一點,不安全。】
哥舒望坐起來,對着這三句話看了又看,想不通龍傲天怎麼給人茶茶的感覺。
他立馬打電話過去,沒有先開口,二人的呼吸交錯疊起,哥舒望先打了個哈欠。
那道聲音軟軟的,也很綿長,時長庚都能想象到他惺忪慵懶的模樣,長發垂在圓潤的肩頭,發尾俏皮卷起來,淚眼濕潤泛紅,看人的時候,迷離的眼神帶着淡淡譏諷的笑意,漫不經心,足以勾走他的全部注意力。
“哥舒望。”無聲角逐的幼稚遊戲因時長庚最先開口而結束,他的聲線沙啞低沉,語氣飽含對他的無限寵溺,“你……”
哥舒望打斷他:“怎麼,你給我發這些消息,是想挑撥關系嗎?”
“我沒有。”其實是有的。
“你想讓我出軌?”
太過于語出驚人,時長庚陷入長久沉默。不可否認,剛才那句話脫口而出的時候,他差點都想說“找我出軌”了,但他不能這麼說,因為他了解哥舒望的為人,是不稀罕做這種事情的。
宋月尋并非強迫他結婚,而時長庚也不是他深愛的對象。
每每冒起這個念頭,時長庚的呼吸都會錯亂一分,他不想承認哥舒望不愛自己,盡管這是事實。
他知道,哥舒望一直在關注着他,如果讨厭,就不會縱容宋月尋跟他又争又搶,還經常留意他的動向,甚至偶爾給他的朋友圈點贊,絲毫沒有避諱。
也可能是把他當魚釣了,不停放餌,一次又一次,讓他上鈎,再扔回水裡去,就算是長了教訓,時長庚還是會忍不住咬鈎子。
他心甘情願。
被按倒在砧闆,掏心掏肺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