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白媽媽永遠都是那副傷心難過的模樣,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而周圍的櫃子都被翻了幾遍,桌子上也永遠都是淩亂得不得了。
這樣的事情循環出現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前年,去年,今年……永遠都不會結束的噩夢似的。
家裡的燈也是用的過去的老式燈,黃色的燈光照在客廳裡的每個人身上。
能夠清晰地看清楚白媽媽因為他的話而露出的傷心的臉,以及眼底裝滿的痛苦,白許天強忍着心疼隻是微微側頭别過身來。他不想傷害白媽媽。
但是,再這樣下去,他已經不想再在這家庭裡待下去了。
他甚至期望過自己要是能投胎到别人家就好了。
那樣的話,就不用面對他們那無休止的争吵,然後還要在事後說,“媽媽,你别難過,爸爸他……有一天會理解你的。”
這話也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熟練到他連醞釀感情都不需要就講得出來。
就像姐姐說的,要是她都離開了這裡不在他身旁,那他以後就要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媽媽。
白許天側頭不願看白媽媽,垂下的眼睫以及那沒有半分猶豫的神情,讓白媽媽怒極反笑了。
“行啊,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媽媽就隻是出去了一陣,就聯手想對付媽媽了。”白媽媽是一個不反省自己的錯,總在别人身上找毛病的人,“你們天真地以為離開了我就會有好日子過,簡直是蠢透了。”
“那留在這兒就能有好日子嗎?”白許樂昂着腦袋,故意把話給挑明,她現在看弟弟和老媽吵得如此火熱,趁機道:“我和弟弟會離開你,還不是因為你對我們太差了。弟弟覺得我都會落得退學的下場,那他遲早會被你退學。那還留在這兒幹嘛?給了别人希望,還給别人絕望的人是你,裝什麼受傷。最受傷的明明是我們!”
“我、我……”白媽媽還想跟白許樂吵,但是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話來為自己辯解。還是考慮了好一會兒才擠出了句,“那還不是因為你不争氣,自己成績那麼差,還讀什麼書?這不浪費錢嗎?”
“誰家的爸媽會連這學費的錢都不願意給孩子出?還不是因為你不愛我們。”白許樂直接就抓着白媽媽的弱點講,“既然現在你不願意給我花錢,那有朝一日,你也會舍不得給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