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前得到的所有信息串聯到一起,我難以置信地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是鬼殺隊的劍士?”
難以置信!這不是在雇傭童工嗎?!
雖然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一句,但在意識到少年至少是鬼殺隊的相關者後我反倒不像剛才那樣在意年齡的事情了,因為年紀的大小從來都不是判斷實力的标準,這點我應該比大多數人都要清楚才對。
确定兩人一同将身影隐藏在一塊巨大的岩石背後,少年放開了我的手。
他舉起手上已經不能用的武士刀警惕四周,一邊回答我的問題:“我還不是鬼殺隊的正式隊員,來藤襲山正是為了參加鬼殺隊最終選拔。”
原以為對話就此結束,沒想到他竟然又主動開口問:“你知道鬼殺隊和鬼的事情?”
我點了點頭,陷入過去的回憶:“已經去世的外祖母很久以前經常跟我提起鬼的事情……”
原本悲傷的記憶随着過去的細節不斷被翻開,隐藏在我内心的恐懼毫不費力地壓過了失去親人的感傷。我抱着腦袋覺得自己眼淚已經飚出來了,似乎還聽到了氣呼呼的罵聲:“總是說什麼‘要是到明天傍晚還學不會這個我就把你扔到藤襲山喂鬼’我那時候隻有七歲啊!就不能對小孩子更溫柔耐心一點嗎?!”
“冷靜下來,大聲說話會把鬼引過來的。”
感覺肩膀一沉,我擡起臉正好對上一張狐狸面具。
十歲出頭的小男孩,手的大小和身形都還處于既不完全是孩童也稱不上是青少年的模糊時期,但力氣已經相當大了。
“我是锖兔,你呢?”
也許他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我的情緒平複下來,但這份好意對我來說負擔實在是太大了,隻好默默地挪開肩膀。
“九十九燈裡。”
報上姓名的同時我開始強迫自己進行深呼吸。
雙手交疊按在胸口,我一遍又一遍地給自己施加暗示:“對了,我要冷靜下來……我要冷靜……我要冷靜下來……我要冷靜下來……”
因為太過害怕以至于腦袋變得無法思考,我完全忘記了,自己和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還是有差别的。要是什麼都沒做,掙紮都不去嘗試就被吃掉那就太遺憾了。
再說,确實能夠戰鬥的人這裡不正好有一個嗎?!
“锖兔,你的刀借我一下。”我伸出手去觸碰斷裂的淺藍色刀身。
“九十九小姐?你打算做什麼?”锖兔對此感到不解,但還是沒有把刀抽走。
“suchen nach.”
無數絲線在半空中顯現最終聚集我的在指尖,來自四面八方的細線不停縮短,有些末端什麼都沒有,有些則沾粘了我想要尋找的目标。
“竟然是日輪刀的碎片?!”
“wiederherstellen.”
沒有理會驚訝的锖兔,我再一次念出了新的咒文。
碎片浮動在虛空中接着僅剩的刀身拼湊出日輪刀本來的模樣,淡淡的銀白色光芒填滿碎片間的空隙随後漸漸消退,大概早在剛才砍殺惡鬼時就已經殘破不堪的刀刃變得完好如初。
這次锖兔巧妙地避開我還沒收回去的手将日輪刀收回,仔細撫摸刀身進行确認,隐約透露出幾分驚喜:“竟然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然而下一秒他的聲音就沉了下來,隔着狐狸面具也能感覺到一股警惕的目光正朝這邊打量:“九十九燈裡,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