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向我投來不認同的眼神,感覺再口不擇言他就要對我進行說教了,即是我們之間有着六歲的年齡差。
于是我爽快地道歉:“啊,抱歉抱歉~剛才的話你就忘了吧。就算再喜歡欣賞纖細的黑發美少年,既然以一般人自居,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我還是很清楚的。”
锖兔終于收回對我進行道德制裁的目光,眉眼間倒是毫不掩飾地仍帶着對稻田先生的厭惡:“從這點也看出那個混蛋肯定是個慣犯,竟然特地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約到這種偏僻的地方。”
越看越覺得兩邊的景色有種說不清的熟悉感,正好街道右邊有一條小巷。
我好奇地探頭去看,發現旁邊靠牆的位置有家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小商店後終于明白過來這股微妙的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
“啊~正好。锖兔,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心情愉快地拐進小巷。
“九十九小姐?剛才那個人說的方向是這邊啊?”
锖兔似乎在後邊又叫了我幾聲,最後還是追了上來,恰巧和我一起停在小商店門口。
店老闆是個滿面褶子的老爺爺,縮成一團坐在實際上隻有報刊亭大小的店裡。
看到我,老人高興地笑了起來:“這不是九十九家的小姑娘嗎?我還想着你差不過該過來了呢。”
當然,我也很興奮:“下午好,雄平爺爺,沒錯,我又來買煙啦。”
“還是平時的那個?”
“對對~一直以來的那個。”
雄平爺爺推了推下滑的眼鏡,彎腰在櫃台底下摸索,“等我找找。”
“九十九小姐,原來你知道這附近的路嗎?”锖兔疑惑地問。
“我也是剛剛才反應過來。”
說到這個我就覺得尴尬,隻好哈哈笑了幾聲糊弄過去,指向小巷的另一頭:“以前外祖母經常讓我出門跑腿給她買煙,因為外祖母喜歡的香煙隻有這家店還在賣,不過我一直都是從那邊過來的。”
摸索了半天,雄平爺爺終于從櫃台底下拿出一個長方形的大盒子:“正好給你留了一整條,給。”
昨天目送锖兔和小義勇時抽的香煙正好是最後一根,在接過雄平爺爺遞過來的盒子,我迫不及待拆開一包從裡面抽出香煙:“謝謝啦~雄平爺爺。”
“九十九小姐,你要在這裡抽煙嗎?”锖兔略顯困擾地問我。
但是嘛,小男孩的好感度哪有忍耐了整整一天的煙瘾重要?
我假裝沒有留意锖兔的反應,拿着煙朝以往進入小巷的方向小跑過去:“就一根嘛,等我五分鐘就好。”
估摸着至少跑出六米的距離,我心情激動得連拿出火柴盒的動作都省了,直接用魔術點煙。
煙絲點燃後的氣味比剛才還要濃郁,我整個人都有種得救了的暢快感。要是一直都不能抽煙,我一定會焦慮到死的。
因為有點在意,我還是偷偷往身後看了眼。原本還以為锖兔會一臉嫌棄地看我,沒想到他已經在和雄平爺爺聊天了。隻是距離隔得有點遠而且兩個人說話也不大聲,我聽不到談話内容。
愉快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我盯着頭頂散開的煙圈放空大腦,不知不覺約定好的一根已經隻剩下煙蒂。
收拾好煙蒂,我把便攜式煙灰盒放回口袋,擡頭的瞬間正好捕捉到一個黑色短發的修長背影和一個穿着海老茶色袴裙和長靴的女孩子有說有笑地走進對面的巷子。
狄米特律斯,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