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燈裡姐姐也總是這樣對我說,已經習慣了。”
“诶?總是?”
義勇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點頭:“嗯。”
“是什麼時候的‘總是’?”
“一起泡溫泉的時候,一起去看戲劇的時候,以前去燈裡姐姐家拜托她使用魔眼對我們進行特訓的時候,啊,還有燈裡姐姐生病我們去照顧她的時候。”
“溫、溫泉?!”
義勇說了那麼多,結果锖兔竟然隻記住了最開始的一句。锖兔看看我又看看義勇,紅着一張臉欲言又止,短短兩個發音的詞到他這裡似乎就變成了晦澀難懂的專業名詞。
诶~原來你也會跟普通男孩子一樣在意這種話題啊?
感覺發現了新大陸。
锖兔總算放開了我,我揉着手腕,故意加入話題:“啊~好像是有過這樣的事情。那個時候你和锖兔都剛成為鬼殺隊的隊員,我臨時起意去大阪玩,正好遇到你,你也剛好完成了任務,于是就順其自然變成了雙人旅行。”
“九十九醫生!九十九醫生!”
對話沒有如料想般繼續下去,一個戴眼鏡穿背帶褲的男人朝這邊跑了過來。
見到我,他眼睛都發光了。
“太好了!九十九醫生,終于找到你了!”
“是誰?”锖兔問。
“是醫院的同事啦。”
我往前一步,正好對方也停了下來,氣喘籲籲地将雙手撐在膝蓋上。
“白鳥醫生,發生什麼事了?”
“醫院的人?”這次說話的是義勇。
“雖說在為協會辦事,但我也有表面上的職業。”我壓低聲音解釋,“現在我在東京帝國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工作。”
“九、九十九醫生,打擾你休假真的非常抱歉!”這樣說着的白鳥醫生以驚人的氣勢向我鞠躬,剛才在他眼中閃過的喜悅不過是暫時的,焦急的情緒讓他的表情看上去竟然有幾分猙獰,“但是醫院來了一個病人需要現在立刻進行手術,實在是沒辦法了,我隻能來找你。”
“今天不是井上醫生值班嗎?”
這種說法實在是太奇怪了,我沒辦法理解。
井上醫生是我們醫院數一數二的外科醫生,比起我這種新入職的醫生,病患們更信賴他。而且除了井上醫生,醫院還有好幾位非常優秀的外科醫生,其中一兩位就住在距離醫院不遠的地方。
“我們也解釋了這件事,但那對帶小女孩來醫院的夫婦還是強烈要求必須由九十九醫生主刀。”
“指名讓我主刀?”我指着自己像個白癡一樣複述毫無意義的話。
“小女孩現在怎麼樣了?”我也不由得變得緊張起來,因為從這裡出發回醫院需要花費不少時間。
“那對夫婦很激動,我們好不容易才說服他們讓井上醫生先為病患做最基礎的處理。”
簡直難以置信!!!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還執着于讓哪個醫生主刀?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
腦海裡有某根絲線“啪”地斷開,讓我恢複了微妙的冷靜。
啊啊,我到底在說什麼傻話呢?世界上當然是什麼樣的父母都有啊,不愛自己子女又或者對子女另有所求的父母也是存在的。
“我知道了,白鳥醫生,我們走吧。”
深吸了一口氣,我把對這對夫婦的不滿暫時抛開。即便如此,憤怒的情緒還是在背後推着我讓我即使踩着高跟鞋依然健步如飛。
事态緊急,我沒有時間去留意兩人的反應,隻是簡單地朝身後揮了揮手:“抱歉,锖兔、義勇,你們先回去吧,我要去一趟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