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裡了!
從指尖射出的魔力彈正中圓陣,我被這陣沖擊的作用力推得往後了幾步。
深紅的魔術陣破碎化作齑粉散去,蒼藍色的火焰燃起以我為中心分别從五個方向奔去,一瞬間幾乎要将地下室填滿,給整個空間蒙上一層詭異的銀藍色。
這是一種以靈魂為燃料點燃的火焰,不會對一般物質造成傷害卻能直接傷及靈魂,之所以能燃燒得那麼旺盛理由已經不必贅述。
四周的燈亮起,從燈璧内透出溫暖的橙黃色,藍色火焰漸漸褪去。這裡毫無疑問是一間曾經具備實驗功能的地下室,四面牆有其中三面靠牆擺放裝滿溶液的巨大器皿,一面牆放了架子,上面塞滿了書,L型的桌子上還留有一些已經損壞的實驗器具和散落的資料,上面基本都是化學公式和實驗數據。
锖兔握刀背對我,一顆頭顱落在他腳邊,長着倚角的鬼沒有咒罵将他砍殺的锖兔,反倒釋然地流下眼淚。而距離這顆腦袋稍遠的地方躺着一具無頭的身體,外套後背上的“滅”字,還有落在一旁在刀刃上刻有“惡鬼滅殺”字樣的武器無不昭示着這個鬼的身份。
“也就是說我剛才砍殺的都是……”
锖兔的聲音在顫抖,順着他的視線,我看到還有兩三件散落在地面的鬼殺隊隊員外套。
“這、這個聲音……您是水柱锖兔大人嗎?”
一個聲音從角落傳來,但那裡并沒有人,我也沒看到有長得像是鬼的存在。隻有一團看上去融化到一半的肉堆在角落,鬼殺隊的制服夾在裡面,衣袖貼着肉堆落到地面像是融化到一半被丢進去的。
我聽見了自己吸氣的聲音,不自覺地靠在實驗桌邊緣,這才勉強撐起身體。不過是一次眨眼的時間,淚水已經模糊視線。
锖兔額角青筋爆起,握着刀柄的手在劇烈地顫抖:“你是鬼殺隊的……”
“我是鬼殺隊的成員矶村志平。”肉堆苦笑了聲,“或者說我曾經是鬼殺隊的一員,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曾經和您見過一面。現在又變成了這幅樣子,您大概已經沒有印象了吧。”
“矶村?太好了,你還活着。不要擔心,我們……”锖兔回過頭來看我,眼中滿是懇求。
但是……
我無言地搖頭,我無法回應锖兔的期待,也沒有辦法拯救這個人。
無能為力帶來的悲傷化作憤怒,最終轉化為某種決意沉入锖兔的眼底,“矶村,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
“大概在一個月前,鎹鴉帶來了消息,說已經有好幾個隊員在這座洋館調查隊員失蹤和周圍有鬼出沒的事情,結果再也沒有走出洋館。我的任務就是找到這些事情發生的原因。”
“我潛入洋館來到這個地下室,發現有一對夫婦正在做實驗,他們把我們的同伴通過藥水轉化成鬼,拿他們作為實驗材料,讓他們喝下據說能讓鬼在陽光底下行動的藥水。”
“據說是為了替鬼舞辻無慘制作出能夠克服陽光的藥,所以才需要批量制作實驗素材。出現在洋館周邊的鬼,其實都是我們被他們當做實驗對象的同伴,而且他們制作的把人轉化為鬼的藥水也不總是能起效,也有不少像我這樣的人。”
“他們……”锖兔的胸口在劇烈地起伏着,“那對夫婦去哪裡了?”
“離開了。”矶村的聲音稍得困惑,“他們好像正在找一個人,在聽到對方的消息後立刻就出發去找對方了。”
“你知道他們要找的人是誰嗎?”锖兔問。
“那是一個外國人的名字。”沉默片刻,矶村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特蕾莎,他們要找的人叫特蕾莎·梅斯菲爾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