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切真砂人放下手中的掃帚,安靜凝望那一行人遠去的背影,輕輕歎息一聲。
“真麻煩呐。”他口中說着麻煩二字,可神色依然平淡,帶着種古井無波般的沉穩感,“五條悟應該已經發現了吧,和你們相同的咒力可逃不過六眼的捕捉。”
地上的影子凝結出一位烏發狐狸眼的俊秀少年,他面無表情地詢問:“那還要繼續執行原計劃麼?”
雁切真砂人垂眸含笑,回答:“當然。既然他們來了,便試試吧,這麼好的機會何必浪費,萬一成功了呢?”他的笑容是冰冷的,不蘊含任何情感,隻是牽拉肌肉帶起的弧度。
隻見他身側的另一道影子,變化出身材高挑的白發少年,他雙手環抱,毫不客氣地潑冷水:“我不覺得你能成功。”
在雁切真砂人身邊,還有站着個身穿櫻紅色雲紋和服,繃帶遮掩住半隻眼瞳的銀發少女,她舔着手裡的波闆糖,眼神中藏着天真無邪的詭谲與殘忍,問道:“你就非得用他的身體嗎?我倒是覺得五條家的那個更好,說不定能生下很優質的孩子呢~”
雁切真砂人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莞爾笑答:“那恐怕很難。我選中的,既不是最強,也不是最完美的,可對我想做的事來說,他是合适的。”
白發少年聳聳肩,無所謂地說:“經典反派發言,看來我們一定會失敗。”
雁切真砂人望着遠處,慢悠悠地說:“試試看吧,有句話怎麼說的,失敗乃成功之母。”他從容自若的态度看起來像是絲毫不介意計劃會失敗。
黑發少年側目看向他,冷冷地提醒:“請注意,你是反派的一員。”
白發少年唇邊揚起微笑的弧度,語氣雖是撒嬌,卻不帶個人情緒:“傑,不要拆穿我嘛~”
黑發少年根本不理會:“呵。”
白發少年用抱怨的口吻說:“好冷酷,這樣還不如叛變算了。”
黑發少年轉身化作陰影消失在原地:“随你。”
........
你相信悟的判斷,雖說他平時滿身都寫着不着調,但在正事上的判斷從未出過差錯。
既然他說雁切真砂人的咒力與影子殘穢相同,那麼這事就确鑿無疑。
雁切真砂人必然是襲擊你們的人。
可是為什麼呢?
你自認為和雁切先生的關系相當不錯,幼年時期住在日都島的那幾年,你們是亦師亦友的關系,他從未因你的年齡輕視你,一直平等相待。他的行事作風和處事理念,都讓你深感敬佩和認同。
雁切真砂人是雁切先生的孩子,你過去從未和他見過面,隻是偶然在雁切先生口中聽聞過,你們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自然談不上有什麼深仇大恨。
所以他派出影子前來試探的意義為何?
再者影子蘊含的惡意顯而易見,甚至你能察覺出來,它們是針對自己而來。
你陷入沉思。
五條悟攬住你的肩,頗有興緻地提議:“要現在返回嗎?說不定能打他個措手不及。”
你面上流露出一絲猶豫,就算你與雁切真砂人從沒見過,可他畢竟是雁切先生唯一的孩子。
如果對峙後發現對方真就是影子的幕後黑手,你是否要殺了他呢?
走在你們前面的家入硝子回頭瞅了你們兩一眼:“你們在後面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張嘴就是一句:“沒什麼。”
而後反應過來說:“我們下山再說。”
“無論傑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喔!”五條悟彎起眉眼,他的态度始終是漫不經心。
你擡眼笑了笑說:“知道了。”
偶爾,這家夥意外讓人覺得心安與靠譜。
——雖然他不靠譜的時候占據絕大多數。
他幾個大跨步走到最前面,一邊哼着歌,一邊騷擾硝子和學弟們,就沒把剛才發生的事放在心上。
一行人抵達山腳的時候,時間剛到上午8點,還挺早的。
關于雁切真砂人的判斷,你暫時沒有告訴大家。
如果在不知敵人深淺時,你的警惕心會拉滿,還會随着時間過去,依然沒有查找出敵人而産生焦慮感。
一旦敵人暴露在眼前下,且實力深淺都一清二楚後,你心中反而安穩了。
或許在外界一級咒術師是很厲害的角色,可基于自身以及悟的實力,再加上硝子加強版的暴力輔助,你是真覺得當今咒術界沒有人是你們三人組一合之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