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快淩晨了,他們所在的公路屬于縣城邊緣,位置較為偏僻,隻有兩邊的路燈照亮他們前進的路。
“怎麼樣!”
冷扶閻勾了勾嘴角。
“涼快!舒服!嗚呼——!”
“這才是真正的與風融為一體!抱緊了!”
風打在臉上有力而不刺痛,他身上的疲倦好像全被風帶走了,從未感受到過的精神抖擻與興奮,還有冷扶閻真的帶他繞着整個縣城兜了一圈,接着又回到了他們剛才上車的地方,他這才發現,這個小縣城是真的小啊,也就不過是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逛完了,所以到了地方後,他有些不舍地松開了抱着冷扶閻的手。不過冷扶閻喊住了他。
“别回去了,跟我走吧。”
肖張愣了一下。
“你們酒店地下室有人偷電瓶嗎?”
“那倒沒聽說過。”
“所以跟我走吧,明天我送你過來拿你的小電瓶。”
“可是我沒帶身份證,能進你的酒店嗎?”
“又不是去酒店,我前兩天已經在這裡租了房。”
“好。”肖張笑了笑,猶豫後重新抱住了剛放開的腰。
冷扶閻輕輕勾起了嘴角,心想還挺自覺的。
來到冷扶閻租的地方,見是農村自建大别墅時,他感到有些驚訝,而且這地方是去往他們學校的方向。
“你不會是在這給自己買了一個别墅吧?”此時越野車在别墅前停了下來。
“當然不是,都說了我租了房,這是代辰星家,他告訴我這是他老家,他家在市裡還有一棟房子,他父母現在就住在那與他弟弟妹妹一起,他與他奶奶住在老家這邊,好多房間都是空的也用不上,所以才叫我上他這租的房,說是以後我要帶什麼朋友回去也方便,而且也跟奶奶說了,所以我才帶你回來的,下車吧,鐵門的鑰匙在我書包最小的那一層。”
于是肖張下了車,有些意外地看着冷扶閻道:“所以你是特意去接我過來的嗎?”
“要不然呢,來這可是比你回家近多了,不是嗎?”
肖張看着他笑了笑,接着上前去翻出鑰匙将鐵門打開了,然後他幫冷扶閻把車推進院子裡鎖上了門。
“側面是卷簾門可以把車推進去,不過就放在這吧,奶奶就住在二樓,别吵到她了。”
“好。”肖張點了點頭。
沒有卷簾門的一側是樓梯,直達五樓,跟着冷扶閻爬上五樓時,他才知道冷扶閻住的是頂樓。
頂樓上有三個房間,建在靠後的位置,而前面是寬敞的天台。
“說實話我還不知道他家就在這呢,沒想到他家房子還挺大的。”肖張仔細看了眼後感歎道。
“别傻愣着了,快進來吧。”
“哦。”
于是他跟着冷扶閻走進了正前面的房間。
“你要洗澡就快去洗吧,衛生間出門右拐,我馬上給你把衣服送過來。”
“好~”肖張笑了笑,接着他将裝着花的書包放在了桌上。
不過等到冷扶閻敲開門将衣服遞給他時,他才發現冷扶閻給他拿的全是新衣服,連包裝袋都沒有拆封過。
“這些衣服都是你新買的吧。”
“你又猜對了,不過很顯然是廢話。”冷扶閻一臉冷酷道。
“噗~”
肖張笑了笑。
“牙刷我買的一送一,你要刷牙就刷吧。”
于是見他轉身從門前走開了,肖張才将門關上了。
冷扶閻剛爬上床,肖張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于是他踩着人字拖走了過去。
是電話,見到備注是餘江,于是他毫不猶豫接了起來。
“肖肖~你怎麼還沒回來啊~沒有你我睡不着哇~你今晚是睡酒店裡嗎?”
“他睡我這裡。”
……
“靠!怎麼會是你!”
“别大驚小怪的,吵死了,他今晚與我一起睡,你要睡不着就數綿羊去吧。”
“肖肖呢?你把手機給他,誰稀罕跟你說話了!”
“他在洗澡,你要不稀罕就一會兒打過來呗,嘁~”
說完,冷扶閻立刻挂斷了電話,接着他将手機放回了桌上,然後電話又打了過來,不過他不再管了,而電話那頭等了一會兒自己挂斷後,就沒有再打了過來。
于是,過了十幾分鐘後,輕掩的房門被推開了,此時,冷扶閻盤腿坐在床上,聽到動靜他就放下了手機,擡眼看着走進來的人。
跟他想的一樣,藍綠色花襯衫穿在身上跟藍孔雀一樣漂亮,搭配着米白色的短褲。
此時,肖張拿起了桌上的手機,接着轉過頭來沖他笑了笑。
“要關燈嗎?”
“不關。”
于是他并沒有關燈,直接走了過去,冷扶閻身上隻剩下了一條黑色的西裝褲,而此時,系在脖子上的白領巾也已經解開搭在脖子上。
“你剛才接了江江的電話了吧,我聽到你們說話了。”
“昂~我是怕他見你不接電話就一直打過來。”
肖張笑了笑。
“沒事,我給他發一下消息就行。”
于是他将消息發過去後,便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在床邊躺下立刻有些興奮地想床中央翻滾去——
與此同時,冷扶閻已經背着他躺下了,不過,突然感覺到身後的動靜不小,于是他皺了皺眉轉過身去……
冷扶閻:“……”
肖張:“……”
柔軟的唇瓣瞬間觸碰時,沒等他睜大眼睛,他也被瞬間踹下了床。
“你親我——!?”
冷扶閻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後立刻雙手撐着床往後退了退,頓時睜大眼睛,一臉驚訝又難以接受地看着已經一屁股摔到了地上的肖張。
“…滾過頭了…”肖張坐在地上,眼神閃躲地看着他,摸了摸腦袋道。
“你丫不會是故意的吧?”冷扶閻咬了咬牙。
肖張愣了一下,對上冷扶閻質疑的目光他頓時有些百口莫辯道:“意…意外,純屬意外…我怎麼會擅自親你呢?”
接着他從地上起來,再次摸了摸腦袋,有些怯怯地站在床邊笑了笑,看着冷扶閻道:“對不住,扶閻,你可以罵我,可以打我,但是請相信我。”
“混蛋,我真服了你了,睡個覺動靜這麼大幹嘛?”冷扶閻皺着眉“啧”了一聲道。
肖張聽完,放下了摸着腦袋的手,笑了笑,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道:“那你是不知道,我心裡住着一匹野馬,剛才很是興奮,所以脫缰了。”
“我管你有多野,要是再碰到我就睡地上去吧,聽見沒?”
見冷扶閻用威脅的眼神盯着自己,肖張笑了笑:“聽見了,聽見了。”
于是這次他老老實實地爬上了床,跪在冷扶閻面前笑了笑。
“喂,為什麼你那經理會說我是你男朋友?”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見我倆站在一起蠻般配的吧……”
脖頸突然被掐住時,他先是一愣,接着看着近在咫尺的臉笑了笑,其實手勁并不大。
“嚴肅一點行嗎?我還沒跟小女生親過嘴呢,我的初吻可是毀在你手上了,還有,”肖張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喜歡男的,最好别對我有什麼龌龊的思想,要是讓我發現你就完了。”
“嗯,知道了。”肖張沒再嬉皮笑臉,目光如炬地看着他道。
冷扶閻這才放開他,于是肖張笑了笑。
“睡吧。”冷扶閻放下掐着他脖子的手,移開了視線。
“好~”肖張乖巧地點頭道,然後跟松了一口氣似的,身體瞬間放松了下來,背對着冷扶閻躺在了床上 。
冷扶閻纏着繃帶的手搭在肚子上正躺着,心情很是複雜,其實剛才雙唇觸碰時,他隻是突然被吓到了,不過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對肖張沒有那方面的情感,但是被肖張親了心裡卻不感到反感。
啧~應該是當時懵了,所以沒反應過來。
突然,床動了動,他感覺到旁邊的人翻了個身,接着他大腿上的褲子被輕輕拽了拽,于是他轉頭看了一眼,對上肖張小心翼翼的眼神後,他又将頭轉了回來。
“被吓到了嗎?”
“我的心又不是芝麻點大。”
肖張笑了笑,接着将上揚的嘴角收了回來。
“對不起,扶閻,我不是故意的。”
冷扶閻愣了一下。
“嘁~知道了。”
“你手上的傷恢複了嗎?”
一聽,冷扶閻下意識地擡起了纏着繃帶的手看了眼。
“嗯。”
“後背還疼嗎~”
“沒什麼感覺了。”
冷扶閻在等這人的下一句,不過快半分鐘下去了,肖張還是沒說話,他不得不懷疑這人是不是睡着了,于是他轉過頭去看了眼,就發現肖張真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明明自己就很累了,為什麼還想着關心他。
于是冷扶閻“嘁~”了一聲,轉過身去背對着身後的人,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他們醒來時已經九點了。
于是洗漱後,冷扶閻将他送到了酒店門口。
“謝謝。”
他身上穿的是冷扶閻的衣服,右手提着用塑料袋裝的洗澡時換下來的衣服和冷扶閻給他買的特産,左手抱着花,笑了笑道。
“呃~那我走了,身上的衣服不用還我了,就當是抵掉我上次從你那穿回來的衣服。”
“好。”肖張笑了笑,“不過明天就回學校了,别忘了三千字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