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張感覺自己這一覺是睡在了滿是鐵釘的鐵闆上,渾身難受就算了,還動彈不了,也無法做出任何回應,意識時有時無的,讓他感到有些漫長又難熬……
此時,他感受到有人靠上來貼在了他的胸口上,不過他不用睜開眼也知道是誰的腦袋,因為他聽見這人說了會陪着他,可是他還是睜開了眼睛,并且發現天已經亮了,以及正在偷聽他的心跳的後腦勺。
“哇啊!”
“啊——”
見肖張睡的時間有些久了,于是他無聊地側着腦袋聽了一會兒肖張的心跳,結果聽着聽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突然詐屍般彈起來,他頓時條件反射地擡起頭來往後退,卻被緊緊抱住了,緊接着感受到肩膀被咬了一口。
“我靠~”
反應過來後,冷扶閻立馬跳上了床,接着他抓住了肖張剛松開的雙手反手将人按回床上,同時将肖張的兩隻手扣在了兩邊,然後不留情地坐到了他的身上,十指相扣。
“我真以為你突然惡疾了,”冷扶閻看着他的眼睛質問他道,不過肖張好像不知悔改,還在燦爛地笑着,“好吧,确實是病得不輕了,要不要叫醫生來給你打屁股針?”
冷扶閻對着他歪嘴一笑。
“不要。”肖張也看着他笑了笑拒絕道,此時,冷扶閻将他的手扣在床上不放,不過根本沒有用上什麼勁,而且在下一秒,冷扶閻就松開了他的手。
想着肖張吊水吊青了的手背還插着針頭,所以他松開肖張後還是不放心地牽起了肖張的左手往手背上看了一眼,還好沒有動出血,他這才小心地将肖張的手還了回去。
“那你需要什麼?”
“如果可以,我想讓你擁抱一下。”肖張笑了笑看着他說道。
“這也太簡單了。”
冷扶閻也笑了笑,原本潔白的被子蓋到肖張的胸口下,不過經他這麼一調皮的惡作劇,此時被子已經落到了肚子上,所以他立馬摟住肖張的腰,接着俯身将臉埋在了肖張的胸口上,然後嘴巴隔着校服襯衫在他胸口上響亮地“mua~”了兩下
肖張瞬間被他逗樂了,于是伸手探進了他烏黑茂密的發絲裡抓了抓。
接着肖張放下手後,冷扶閻擡起了頭來。
“對了,我得給你測一□□溫,一會兒你還要繼續吊鹽水,不過别擔心,很快就結束了,再堅持一個上午就好。”說着他從肖張身上起開,接着拿起了床頭櫃上的體溫計甩一甩後騎回了肖張身上,然後手從肖張敞開的領口伸進去,将體溫計放在他的胳肢窩上,肖張也自覺地夾着。
于是他才将手從肖張的衣服裡拿出來:“醫生說你這是累倒了知道嗎。”
見冷扶閻順手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扇了一巴掌,肖張頓時揚了一下嘴角,接着冷扶閻的手緩緩地掐住了他的脖頸。
“嗯?”冷扶閻輕輕歪了一下腦袋看看他繼續道,不過肖張并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着,于是對視了兩秒後,他的視線開始慢慢地往下移,因為他的指腹無意間在肖張的喉結上蹭了一下,所以他并沒有将大拇指移開,而是輕輕地按在了喉結上,與此同時,他感受到了肖張的喉結上下動了動。
此時,他盯着肖張性感的喉結,猶豫了幾秒後,沒忍住又用指腹輕輕地蹭了蹭,不過喉嚨卻莫名地感到幹澀起來,于是他咽了咽口水……肖張的鎖骨也很性感,而且……他怎麼覺得藏在右鎖骨窩裡,小小的,像是紅筆尖尖的筆頭紮進去留下的紅點……也很迷人呢……
“你幹嘛?”
冷扶閻頓了頓,接着将手從肖張的脖子上收回來在自己的頸側搓了搓,同時扭頭看着旁邊已經走了進來将藥水往輸液架上挂的護士姐姐道:“我在給他量體溫。”
“哪有量體溫騎到人家身上的,快下來,别忘了他還是個病人。”
“哦。”
于是冷扶閻乖乖地爬下了病床。
見護士姐姐與上次在急症室裡給冷扶閻紮針的是同一個人時,他感到有些意外,雖然都戴着口罩,但是他能認得出來,因為此時的護士姐姐與上次一樣,用同樣的發夾盤着同樣的發型,還有戴着同樣的黑色發箍。
“很驚訝吧?”護士小姐姐牽起肖張紮着針的手時,轉頭看了他一眼道,“不過這醫院就這麼小,随這小縣城,但是你倆輪流被我們的急救車拉回來,我是很驚訝的。”
護士姐姐一邊說着,一邊給肖張輸上了液:“你的體溫計放多久了?”
“剛夾上。”肖張看着她說。
“行,一會兒你給他看看燒退了沒。“護士姐姐轉身對站在旁邊的冷扶閻說道。
”好。“冷扶閻看着她點了點頭。
接着護士姐姐就從病房裡走了出去,于是兩個人相視一笑。
“要不要幫你把床升上來一些?”冷扶閻問。
“嗯。”肖張點了點頭。
于是他繞到另一邊把床搖了上來讓肖張靠着一些,然後麻利地爬上床伸長了腿與肖張肩碰肩地一起靠在了床上。
肖張笑了笑。
接着冷扶閻從校服外套兜裡拿出了一小張泡泡糖的紋身貼,然後抓起了他閑着的右手,他在剛才玩鬧時就發現了冷扶閻右手腕内側貼着的橘紅色小太陽,不過此刻他也沒說什麼,隻是勾了勾嘴角,靜靜地看着自己的手背,任由冷扶閻一臉好玩地将紋身貼貼在了他的手背上,是一個紅色的桃心。
“哦~!”冷扶閻見将桃心撫平和按得差不多了,于是撕下了塑料膜,不過半邊心也跟着撕下來了,所以他頓時感到有些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我的心~!我的小桃心~你怎麼碎了?”
“噗嗤~!”
肖張沒繃住笑了。
“不過沒關系,還有一個小太陽,現在我将小太陽送給你。”說着冷扶閻又從校服兜裡拿出了一枚金色的塑料戒指,戒指上是睜着一雙黑色眼睛的小太陽,此時,被冷扶閻緩緩地戴在了肖張的無名指上——嘿呀~剛好适合,于是冷扶閻滿意地舉起了肖張纖長有力的手看了看,轉頭對他道,“你以後結婚了我給你當伴郎。”
肖張靜默地盯着臉上洋溢着笑容的冷扶閻,與他對視了一會兒後,他笑了笑,移開了視線,接着輕輕垂下眼簾盯向了自己被冷扶閻十指相扣地抓起來的手,不過卻将目光定在了無名指上的戒指上:“你哪裡來的這些小玩意?”
于是冷扶閻也轉頭将目光收回了戒指上,接着他放下了他倆舉着的手,然後松開了肖張的手道:“昨晚我跟隔壁的小女孩玩她給我的,你看我這小太陽就是她給我貼上去的。”他擡起自己的手腕給肖張看。
肖張揚了揚嘴角,擡眸望向了他:“玩什麼?”
“玩魔方,我們在外面走廊上遇見了,所以坐在長椅上玩了一會兒,我教她玩魔方,不過她記憶力很好理解能力也不錯,帶她過兩遍口訣就學會了,于是她迫不及待地去跟她的奶奶展示去了不再理我,今早上我還想借她的魔方玩一玩呢,可是她已經和奶奶離開了,對了你想吃什麼?”
“小籠包。”肖張笑了笑。
“好,不過我得先看看你的體溫計。”說着冷扶閻沖他挑了一下眉。
于是肖張笑了笑,拿出體溫計遞給了他。
接着冷扶閻舉起體溫計與眼睛齊平仔細盯了好一會兒:“保佑你,已經退燒了。”
“是吧,身體素質杠杠的。”肖張眯了眯眼睛。
“嗯哼~”冷扶閻放下溫度計看了他一眼,“還好意思說,也不知是誰昏睡過去一晚上了。”
肖張笑了笑,不過冷扶閻移開了視線 ,接着冷扶閻轉身将體溫計放在了挨近他的床頭櫃上下了床,然後穿上鞋,一邊将校服拉鍊往上拉了拉,一邊往外走道:“等着,我很快就會回來。”
看着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外,肖張這才收回了目光,接着他盯着手上的戒指看了一會兒後,沒忍住摸了摸,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揚着,此時他感受到的喜悅宛若無盡的海淵,不過他并沒有讓自己沉溺其中,而是在兩秒後,緩緩将嘴角壓了下來,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所以他趁冷扶閻這會兒去買東西,先下床去上了個廁所。
其實就隻有三瓶藥水,他們吃完小籠包就差不多吊完了,于是等冷扶閻去結完醫藥費回來時,護士姐姐已經給肖張拔了針。
見護士姐姐拿着收拾好的東西走出了病房,兩個人面對面站着,看着對方的眼睛,冷扶閻勾了一下嘴角對肖張道:“怎麼樣?感覺好受一些了嗎?”
“嗯,”肖張笑了笑,“醫藥費多少?我過後轉你。”
冷扶閻頓了一下,接着一把摟住了肖張的肩,也沖他笑了笑:“多少就算了,我上次不也沒給你嗎?走吧,趕緊出去透透氣。”說着他就搭着肖張的肩膀就往外走去,于是肖張也沒有再問,跟他一樣轉頭看向了前方。
不過從醫院下來時,冷扶閻已經移開了搭在肖張肩膀上的胳膊,換做了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他們來到醫院外邊的馬路上時,看着路邊的小吃攤,冷扶閻問了肖張一句:“你看看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帶你去買。”他并沒有看向肖張也沒有停下來,隻是抓着身後的肖張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