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詞功底不是短時間内能夠提升的,好在舒媚這次台詞并不多,劇情主要是男女主和男二号的糾葛,但就那麼幾場也挺出彩。
她漸漸了解杭澈為什麼會給她這個機會,勉強努努力能吃下,戲份不多但把握好了可以刷一波好感。
她不是傻子,權衡利弊心裡和明鏡似的。
加上這段時間兩個人幾乎整天泡在一起,排練,對戲,講戲,人精兒如她,差不多把杭澈的性格摸了七七八八。
遇事波瀾不驚,也不太關心網絡,對演戲自我要求很高,入戲出戲都很快,喜歡穿素色,黑白居多,不愛化妝,不愛說話,看起來比較内向。
但也可能是她們确實不熟?這不重要,她也沒打算在娛樂圈交朋友。
劇組那邊很快确定了兩位演員的檔期,進組前先要拍攝定妝照,一切有條不紊地推進着。
一大早,公司的商務車就帶着杭澈和舒媚各自出發,前往攝影棚。
“杭老,杭影後,杭……”
坐在前排的童年回頭斟酌了好幾個稱呼,杭澈拿着劇本笑了笑,擡頭,“就叫杭澈吧。”
“那怎麼行,多不禮貌。”童年扒着座椅,眼珠子轉來轉去。
“對了!就叫老闆吧!”
反正公司都說松果現在是三足鼎立,杭老闆,舒老闆,沈老闆。
兩個老闆負責賺錢養家,一個老闆負責花錢敗家。
杭澈搖了搖頭,繼續看劇本。
童年得到默許表示很開心,注意到杭澈手上的劇本,不像是上學時期每每複習抱佛腳,永遠隻有前面幾張泛黃起皮。
這一本的蓬松度,紮紮實實地證明了翻閱的次數,但非常整潔。
仔細看旁邊甚至還有不同顔色的便利貼,之前排練時候,童年也偶爾注意到,劇本上除了用不同顔色的筆标注以外,還有一些貼紙寫得密密麻麻,穿插在夾頁中。
“老闆,你這劇本都要翻爛了,我小時候特别廢,爸媽就總會給我包書皮,以後老闆的劇本我來包。”
說着不好意思地揚起頭。
“好。”
另一輛商務車上,“舒媚姐,你這頭發?”
“怎麼,昨天下午染的,黑色也沒有影響顔值嘛。”
真是土豪,小八記得前天她還是一頭亞麻棕。
“還能有誰能比我更敬業~等這次拍完了,我再去染個藍色。”
小八笑笑沒說話,任由舒媚拿着鏡子欣賞自己的盛世美顔。
人靠衣裝馬靠鞍,别說,兩個小時的妝造結束,演員們還真的就有代入感了,幾個配角的造型更簡單,化完妝就先去棚内拍攝。
舒媚這邊做完了發型,開始試服裝,造型師直接拉了一排移動衣架,然後看了眼她的發型,伸手挑了一襲玄黑色的長袍。
舒媚有印象,這個應該是堕魔後的打扮,兩名服裝師拉着衣服給她披上比了比長短。
果然很合身,之前送的尺碼十分準确,舒媚因此還節食健身了半個月。
前前後後三個人給她依次穿上裡衣,中裙,上襦,罩衫,擡腳換了足衣,最後系了腰帶,令牌等配飾。
這裡三層外三層的,和之前的那部大爆劇那薄如輕紗的服裝造型相比,真是天差地别。
首先重量就不一般,壓人得很,舒媚抖了抖長袖,自己也摸了摸袖口和門襟,這精緻的刺繡工藝,真考究。
服裝師推了全身鏡過來,她對着前後左右照了照,十分滿意。
要不是有保密協議,恨不得現在就自拍兩張發到微博,粉絲們一定為之瘋狂。
怎麼看怎麼開心,适應了重量,輕微晃了晃腦袋,耳環也很精美,真不錯,不知道杭澈的造型如何,“我想去隔壁看看,你們先忙。”
“好的,舒老師。”化妝師正在收拾剛才鋪開的化妝品。
她走出化妝室,棚内好不熱鬧,工作人員腳步匆匆,攝影機的燈光不停閃爍,“非常好,老師再看這邊,對,看鏡頭~”
服裝師,造型師,助理,攝影師,燈光師,場務彙聚在一起,有些嘈雜。
路過兩個戴着工牌手上拿着服裝袋的女員工注意到了她,舒媚挺了挺腰背,兩人互相湊近交頭接耳走了過去。
“在幾零幾來着……”
舒媚扶額,偏偏小八被自己打發去買咖啡了,算了,自己找吧。
“聽說她們公司給她推了好幾個商務,就沉下心來拍這部電影。”角落裡三個女生坐在紅色塑料闆凳上神神秘秘地聊着八卦。
“瘋了吧?這要損失多少錢啊?要我說,舒媚這種流量咖,真沒必要拍電影,接個代言不就好了,1+1+1。大家都省事。”
另一個白色衣服的女員工可能是個實習生,“什麼是1+1+1?”
短發女生開始科普,“一次拍照,一次活動,一年代言期。”
對面的長發女生接着說,“一次代言一千w,拍個戲八九個月也才這麼多,你選哪個?”
實習女生被問得一臉蒙。
流量轉瞬即逝,能抓住就别含糊,哪兒能什麼都要,所以那些明星有代言能接就接,誰犯這個迷糊。
短發女生說,“話也不能這麼說,拍了電影身價不一樣了,再去接代言不也更方便。”
長發女生不屑地回,“問題是她就是個女二号啊,票房都是主演的,能鍍什麼金,要不我怎麼說,她這一波虧得很。”
“不好意思。”
也不知誰家助理莽莽撞撞的,從後面撞了舒媚,趕忙道歉,角落裡的幾名女生被打擾,一看是話題女主角,趕緊低着頭散開。
童年一擡頭,碰上轉身的舒媚,真是冤家路窄,這一身打扮難怪從後面沒認出來。
反正也道歉了,童年也不理虧,剛準備走,被舒媚拉住了胳膊。
她看了一眼胳膊,舒媚沒有松手的意思。
“幹嗎?”童年被盯着有點發毛,不自覺抱緊懷裡的袋子。
“杭澈呢?”
“老闆在...我幹嘛告訴你啊。”
“嘿,童年你長本事了是吧,小心我扣你工資。”這話可不是威脅,她還真有這個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