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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燕雀戲籬,安知鴻鹄(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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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麼一層淵源,事情一下子明朗起來,杜麗出了名的孝順,知恩圖報還講義氣,頗有些草莽英雄的氣度。

她為人爽快,拍了拍胸脯讓大家放心,一切都由她來解決,并且還許下承諾,日後隻要杭澈一句話,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杭澈和宋知對視一眼,搖了搖頭,眼神雖是無奈,但由衷地欣賞,現在還有這種江湖義氣的人畢竟少數。

她們心裡想着,臉上也不自覺帶着敬意和笑容。

一群人這頓飯吃得熱熱鬧鬧,不打不相識,無巧不成書,說到興奮處杜麗大嗓子一喊還加了兩個菜,要不是大家攔着,一斤白酒都收不住興緻。

臨到結束,說什麼這頓飯都要自己請客,宋知她們再三推辭,後來大姐差點急了眼才作罷。

作為交換,杭澈說什麼也不要她轉回來的錢,雙方達成協議,杜麗會負責劇組的所有群演到位,一直到拍攝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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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要因為吸二手煙去洗肺,舒媚在心裡把陳國章等一票夾着煙的男人罵了個遍。

艹,一種植物。

A組主演片場休息室,濃濃的煙霧彌漫。

小松哥跪在中間,副導演站在旁邊,阿光坐在一旁的折疊椅上,目光時不時注視着揉着眉心的陳國章。

梁家勝依然側着身體刷着手機,穿着戲袍坐在折疊椅上,歪歪扭扭,一點也沒有劇中正派上神的風度和儀态。

太安靜了,隻有他指尖點擊手機劃過的聲音。

為什麼要留這麼長的指甲呢,真刺耳。

小松哥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杭澈一行從杜麗那結束就被導演喊了過來,一路上情況了解了差不多,副導演當時就在電話旁邊,自覺地喊着小松哥來負荊請罪。

所以當她們三人剛進門,一看眼前這陣仗,心知肚明,接下來又是一出大戲。

陳國章首先注意到宋知不太方便的右腿,“阿歡,給宋律師拿張椅子。”

“都坐吧。”

陳國章坐在正中間,左邊是梁國勝,阿光,阿歡,和劇務組的總負責,右邊是杭澈,宋知,舒媚,再沒有多餘其他人。

這幅形似“最後的晚餐”的油畫正在徐徐展開,而正中間的兩人正在等待着宣判。

“是我問你,還是你自己說?”陳國章吐了口煙圈,一聽就是憋着火氣,像個活火山,随時等待爆發。

小松哥聲淚俱下,撕心裂肺,“陳導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陳國章扔了手中的煙頭,态度決絕,“報警吧。”

副導演忙上去,“陳導。”

“不能報警,導演,我知道錯了,不能報警啊。”小松哥跪着爬上前,拼命拽着陳國章褲腿。

舒媚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這個場面,之前都是在電視劇裡看到,不大敢出聲。

宋知面無表情,按理說這是劇組的事情,她一個外人無權幹涉,偏偏現在又被卷進來,不管出于什麼立場,她都沒資格置喙,但如果牽扯到犯法的行徑,她将義不容辭地提出反對。

很明顯,目前的情況還不夠标準。

見陳國章心意已決,小松哥看了眼左邊,跪着爬過去,“阿光哥,你幫我說句話啊!”

梁家勝眼神這才從手機上移開,看了眼旁邊的阿光。

阿光直接起身踹上去,“你個兔崽子,自己犯錯别扯上老子!”

副導演忙過來拉住他。

小松哥一個囫囵被踹得在地上滾了一圈,顧不上爬起來,嘴裡大喊,“阿光哥你不能不管我啊,導演,是他,是他。”

阿光被副導演抱着,沒法上前,也着急地沖陳國章喊,“章哥,他故意拖人下水!”

陳國章手一擡,“讓他說完。”

小松哥握着拳,即使害怕還是指着阿光的方向,“是阿光哥說我把早餐的錢省下來,午飯晚飯搞得便宜一點,反正吃不死人,節約下來的錢我們平分。”

“我放你娘的狗屁!”

陳國章外頭橫了一眼阿光,他一推副導演,雙手叉腰喘着大氣。

“是他說他和導演關系好,就算知道了也不會怪我們。”

小松哥話還沒說完,一向忍氣吞聲的副導演突然沖了上前來,拽着他的衣領,狠狠就是一個耳光。

這操作,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宋知有些坐不住,杭澈伸手壓了她的大腿,暗示她先别沖動,局勢不明朗,再等等。

“你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這是貪污公款你知不知道!我打死你個掉錢眼裡的!”這話說得沒錯,但聽起來極度刺耳,尤其是阿光哥,他青筋暴起,手邊要是有把刀,估計要殺人。

小松哥還不死心,一口一口大喊,“都是阿光說的!是他說的!”

副導演氣得不行,接着一腳一腳踢在有些圓潤的身體上,看來是想阻止這人把阿光和陳導扯在一起。

地上的年輕男人護着頭,每被踢一腳就發出一聲嚎叫,最後竟然大呼:“哥,我錯了!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我是你親弟弟啊,你也下得了手!”

這下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他叫得越慘,副導演踢得越狠,最後,自己也氣喘籲籲,彎腰撐着膝蓋指着地上蜷縮的小松哥說,“你給我滾,滾!”

這應該是大家見過他最有尊嚴,最硬氣的一次。

但緊接着,他就跪到了陳國章面前。

“陳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是我沒有管教好他。”

一個大男人,滿臉鼻涕和眼淚。

這來來回回一會求饒一會打人的,要叫一個外人來看,還真以為他精神失常了。

地上的男人還在痛苦地呻吟,陳國章不說話。

他的手撐着椅子扶手,閉着眼睛,兩根手指有規律地點着額頭,一下一下。

副導演咽了口口水。

幾秒後,他架起的腿放了下來,起身站起來跺了跺腳。

“行了行了!還嫌不夠丢人是吧!”

這換誰捋順了,都看得清楚,要不是阿光指使,小松絕對沒這個膽子,大松為人謹慎,要真是參與了,就不可能讓事情敗露,這個事情要真計較起來,還是導演身邊自己人的問題。

苦肉計演到這裡是該喊cut了,而能喊cut的隻有導演。

“這個事情到此為止,家醜就不要外揚了,大家都把口風給我閉緊了。”

“謝謝導演,謝謝~謝謝導演。”副導演像個擺錘一樣,使勁兒跪拜。

“這次多虧了杭澈和宋律師,讓你們看笑話。”他對着跪在地上的大松說,“要謝就謝她們吧,不然劇組都沒法開機不是?”

一屋子都是自己人,包括此時正用手機玩着遊戲的梁家勝,除了她們,陳國章把人情賣給杭澈,其實就是堵住她們的嘴。

大松愣了一秒,心領神會,又立馬連滾帶爬地來到杭澈面前,雙手合十一直晃,“謝謝杭老師,謝謝宋律師,謝謝舒老師。”

舒媚不自覺收了收腿,除了拍戲,這還是第一次有比自己年紀大的人跪在她面前,也不知道會不會折壽。

杭澈起身扶他起來,然後轉身上前一步。

“陳導,有件事想和您商量。”

陳國章立馬有些警覺,但不露聲色。

“你說。”

“杜麗他們答應了回來上工,剛才小松又說現在的夥食是打了折扣的,其實那個受傷帶頭鬧事的,就是杜麗的外甥,他們家在萬盛南街開飯館...”

這是在講條件。

沒等杭澈說完,陳國章咬着牙說:“行,就這麼辦吧。”

又能平息群演的怒氣,還能用利益捆綁,沒有什麼比一條船上的螞蚱更可靠的。

“走吧,去拍戲。”

一群人各懷心思地跟着陳國章出了休息室。

副導演一把拽起地上滿是塵土,隐隐哀嚎的年輕人,連拖半拽地拉了出去。

等他們走遠,舒媚頓時卸了勁兒,癱坐着,也不顧什麼女神形象了。

“吓死人了,香港劇組都這麼...”一時想不到形容詞。

想到什麼,她直起身體問:“诶,那小禹是不是來送盒飯了?我這是未蔔先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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