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宋知微信收到一條好友申請。
一個字,杭。
當時她剛下飛機,正在大興機場出站口。
在飛機上,她就一直被這股淡淡的木質香水味包裹,杭澈的外套有些大,給她穿出了bf的風格,現在外套的主人正在等待她的驗證。
通過後,那頭發來了一條消息。
----小狗。
----???
宋知才想起來,她忘了給杭澈補上那份開心果了。
----等你回北京,和衣服一起還給你。
發完之後,宋知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
----小氣死了。
那頭回複了一個OK的表情包,再無下文。
?所以加自己的微信,就隻是為了被吃掉的開心果?
火速回到律所,把相關材料檔案歸檔,從檔案室出來就看見黎浦悶悶不樂,也不主動上來打招呼。
她拉開椅子問,“怎麼啦?我不在有人欺負你了嗎?”
黎浦在終于等到師傅的關懷,沒好氣地說:“你欺負我!不是說好了這次帶我出差的嗎!?”
原來是因為出差的事情,還以為是什麼大事。
“這不是王律給了新的案子嗎?這兩天研究得如何。”
說到工作,黎浦不好擺譜,隻能如實彙報進度,伸手拿了桌上的文件夾遞過來。
“這個勞動糾紛已經仲裁過了,但是對于賠償款被告,也就是我們的委托人不是很滿意,所以...”
宋知點了點頭,伸手接過,文件夾上面寫着:四川江安竹藝廠。
打開文件夾,拿出檔案袋,解開繩子。
“這不是很簡單的案子嗎?你的表情怎麼看起來...奇怪?”這麼扭曲。
黎浦湊近,看了看四周,小聲地說:“已經打過一次了,輸了,這次是二審。”
小徒弟比了個耶的手勢。
中途換律師?同行都比較忌諱接手别人的案子,最重要的是二審改判的幾率微乎其微,這不是一場必輸的官司嗎?
沒有哪個律師願意打這樣一場官司。
宋知上次收到材料,匆匆掃了一遍便讓黎浦準備合同和其他訴訟材料,現在一翻判決書,案子已經定性了。
于是起身前往王輝騰的辦公室。
王輝騰正喝着茶,看宋知拿着一沓卷宗,吐了茶沫子問,“這出差剛回來就風風火火地找我興師問罪啊?”
宋知也不廢話,“王律,這個案子有接的必要嗎?”
王輝騰先是注意到她奇怪的步伐,指着宋知的腳關心,“腳怎麼了?”
“不小心崴了一下。”宋知回。
“别打岔。”
王律看了看她舉到眼前的卷宗,上面寫着委托方的名字,他眼神閃躲,轉了身走到一旁沙發,“打官司不就是理不清的問題找個說法?官司好打怎麼體現出我們律師的業務能力呢?”
宋知一聽,這是不得不接了,放下手裡的卷宗,走過去。
“多少錢?”
王輝騰吹着茶杯冒着熱氣的茶水,喝了一口,擰上杯蓋,擡頭看她。
“隻要能把這200萬的賠償打到10萬,付費基礎4萬再加10%個點。”
宋知冷笑一聲,難怪,打輸了有基本費,打赢了他就賺大發了。
王輝騰心裡也清楚,這個官司肯定是維持原判,賠償也一定少不了,現在就是在賠償金額上面,他們可以做文章。
“打官司,輸赢很正常,我們要的不是輸和赢這兩個字,而是最大限度上維護當事人的利益,判決結果如果能駁回了對方無理的天價賠償,對于我們的代理人而言,就是赢了。”
看宋知有些猶豫,他伸手對着卷宗招了招手,“你要真不想接,我給龍兵了?”
宋知本能地把卷宗往身後放,王輝騰一拍大腿,笑着起身。
“人家可是專門要找北京的律師,你可不能給我丢臉。”
宋知并不想和這位滿身銅臭的老闆多說,轉身出了門。
從走廊穿過來,就看見黎浦正拿起她桌邊的大衣準備上身。
“黎浦!”這一聲喊的,所有人都回頭注視着她。
“啊?”
“放下。”語氣莫名地冷漠。
“哦。”
衆人一看,沒啥好戲,又紛紛低頭忙着各自的活兒。
宋知把卷宗往桌上一扔,從她手裡可以說是奪過那件黑色大衣。
黎浦還不知道自己怎麼惹她不快,“師傅你這衣服哪裡買的?感覺不錯诶,沒看你穿過。”
宋知冷冷地回:“不是我的。”
黎浦撓了撓腦袋,确實不太像,看着有點大,不會是男朋友吧?她一臉壞笑,“師傅,我是不是要有師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