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二人起了個大早坐動車,先是去了一趟白堤盡頭西泠橋畔,人頭攢動,好在自古西湖多美女,她們混迹其中,除了偶爾被關注幾眼,沒有引起其他騷動。
掃墓之後已經臨近下午三點,她們從杭州出發前往紹興城南塔山南麓和暢堂,見到了劇本上女主角小時候習文練武的故居。
原來,是這般模樣。
院子共五進,放在那個時候,大戶人家,家境優渥,大門懸挂了題匾,筆鋒蒼勁。
越過天井後到達内屋,簡樸的桌椅,杭澈想象着女主角小時候在這一方圓桌提筆蘸墨,誦讀詩文。
劇本中這一段呈現中特意加入了小女主朗讀辛棄疾的詩文的橋段。
“何處望神州,滿眼風光北固樓。千古興亡多少事,悠悠,不盡長江滾滾流。”
編劇通過這些鋪墊,讓觀衆了解這位偉大女性詩詞風格的由來,受其影響,所作一樣的宏大雄壯,豪放奔騰,突破陳規,極具創造。
更重要的是,憂國憂民,抱負遠大。
杭澈不由得想到女主投身革命事業後寫下的那句“危局如斯敢惜身,願将生命作犧牲。”
走過她走過的路,看過她看過的書,見過她見過的風景,杭澈盡可能地掏空自己,灌上“她”的故事和思想。
疾苦體諒疾苦易,生于安樂卻能憂國憂民,實屬難得。
童年一直刷着手機,偶爾擡頭防止跟丢,故居景區人并不多,戴着口罩帽子的女演員也不需要擔心被發現。
她一邊遊覽一邊把劇本裡出現的場景劇情結合實地,在腦子裡完完整整地還原一遍。
見天色未暗,又打車去了紹興内軒亭口,這裡是其英勇就義之處,杭澈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用她那台Sony相機拍照記錄。
唯獨在西湖和這裡,她收起了相機,站在紀念碑前,看着這位“巾帼英雄”的雕像,肅然起敬。
她突然想起了“民族脊梁”,他也是紹興人吧,剛到磚塔胡同的時候,就常常聽周圍老人說到魯迅先生在那裡居住的轶事。
千絲萬縷間,有什麼什麼心底隐隐召喚。
天邊晚霞滿天,美得讓人心醉。
今天的行程一點不比跑通告輕松,童年坐在街邊小商店門口的闆凳上,耷拉着腦袋。
杭澈走過來,小聲喊她,“童年,去酒店吧。”
二人入住後,童年累得不想動彈,看來是前段時間休息得太舒服,她舉着手機癱在沙發裡哭嚎,“明天又要起早,還要去杭州轉站,而且株洲下雨。”
杭澈坐在桌前,拿着相機翻着照片,一邊對着劇本揮動着手上的筆,此刻,這就像女主手中揮動的劍。
一夜好眠,第二天杭澈起得比助理還早,拖着還在夢裡的童年輾轉來到了株洲。
兩人全部武裝出了站口,杭澈氣質過于出衆,即便戴了帽子口罩,還是時不時引來路人的拍照,但他們實在不敢相信,堂堂影後會離他們如此之近,也隻是當作好看的美女拍攝幾張。
說也奇怪,株洲連續下了三天的雨,偏偏她們到西站後,雨停了,空氣中還有雨過天晴泥土的氣息。
城市也被沖刷得鮮亮潔淨。
她們找了當地的向導,直接一路直達到九郎山下,青磚青瓦磚木映入眼簾,一派清麗,江浙建築和湘東民居融為一體,她們到了劇本中提到的大沖别墅。
二人下了車,杭澈扶了扶帽子,在門口拿了一張故居介紹,打開折頁,上面介紹着大小房間足足有148間,兩層樓,三進室。
走進院子,裡面到處都是槐樹,杭澈忍不住伸手觸摸,經過雨水滋潤後的樹幹,還有些濕潤,冰冰涼涼。
磚塔的四合院也有兩株槐樹,看起來比這些年長,樹幹粗上半圈,看到熟悉的植物,杭澈頓感親切。
金秋已過,落葉沾了水,乖順的貼在地磚上,劇本裡寫,“她”稱這裡為“槐庭”。
在株洲,女主并沒有放棄習武,而是學習了巫家拳,難怪Wendy特意提醒,需要一個月的封閉訓練,應該主要是劍術和拳法。
一輛出租車,兩個男人風塵仆仆互相埋怨,他們倆從北京一路跟到杭州,再到紹興,結果還是跟丢了。
年長的男生,胡子邋遢,看起來沒有休息好,“回去怎麼跟總編交代?!讓你早上定鬧鐘定鬧鐘!”
一旁年輕的男人委屈,“我哪兒知道她們行程這麼緊,跑得比兔子還快!”
“她專門跑到外地,還這麼輾轉,肯定不是旅遊!我合理地推測,她一定有秘密!”年長的男人摸着下巴,眯着眼睛。
“可是,也沒看到她見什麼可疑的人啊?”年輕男人撓了撓頭。
忽然一巴掌拍在年輕男人的腦袋上,“這不是準備見就被你這個蠢貨跟丢了嗎?!”
年輕男人不服氣,嘀咕着,“那你也沒跟上啊,還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