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惹了她?”沈女王雙手插兜語氣不善,童年背着書包跟在後面欲哭無淚。
沈莘拿出手機給杭澈打電話,居然拒接了?什麼情況?
舒媚擡頭看兩人神色各異,十分感興趣,“怎麼回事啊?童年你老闆呢?”
童年拽着書包帶開始抽噎,“我老闆要把我辭退了,哇哇。”
原本兩人開開心心回了北京,杭澈自己的車停在了公司車庫,下了商務車就開始搬東西到自己車上,然後左右沒看到那束花,就問童年花到哪裡去了,童年這才想起來退房的時候放在酒店前台了,慌忙打電話回去問,酒店說以為是哪個粉絲丢在這裡的,已經被保潔處理了。
挂完電話,童年覺得杭澈氣壓極低,她原本以為童年沒拿是放在前台郵寄,知道原委之後隐隐壓着不悅,“童年,那束花對我來說,很重要。”
童年當然知道了啊!但是木已成舟,現在去哪裡變一束出來,“老闆,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而且那個也沒有很貴吧...”
娛樂圈不知道有多少明星收了粉絲的花轉眼就扔進垃圾桶,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何況她也不是故意的。
如果不加上後面這句話,杭澈不會像現在這麼生氣,“你真的知道錯了嗎?不是很貴就可以怠慢嗎?這錢又不是我掙的,是别人的心意,就這樣被扔掉了?”
昨晚那些粉絲看起來年紀不大,應該有很多都是學生,時代在發展,數字支付已是大勢,那些冰冷的數字不再是握在手裡實感,十塊錢,二十塊,慢慢就成了一串數字。
不就是這麼點錢至于嗎?不就是一瓶飲料,一杯奶茶的價格,至于上綱上線?
是的,對于她們這些吃慣了餐廳,用慣了高級護膚品,出席各種酒宴晚會,動不動就千萬的飾品來說,确實不算什麼,所以呢?所以我們就可以理所當然地以己度人,不去在意他們的付出,不在意他們省吃儉用的心意?
因為我們生活得輕易,就否認别人會遭遇的苦難,因為生活在陽光下,就質疑黑夜裡掙紮的靈魂?
無論這件事是不是出于自己的初衷,已經發生,浪費了粉絲的心意這件事讓杭澈無比羞愧。
她無法要求童年,隻能表達自己不贊同,然後和自己較勁。
杭澈看着犯了錯低着頭的助理,她沒資格指責别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童年不敢說話,怕自己撞在槍口上,也怕自己越說越錯,杭澈的語氣和表情都在告訴她,她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兩人站在地下車庫,空無一人,異常安靜,童年等着判刑,最後得到了一句語氣冰冷的“算了。”
她猛地擡頭想解釋什麼,這比罵人還難受,她能懂這個算了不是事情算了,而是失望到不想再說什麼了的結束語。
杭澈冷冷地看着她,女孩抓着杭澈袖子的手隻能慢慢緩緩松開,看着那輛白色保時捷揚長而去,轟鳴聲帶動了整個車庫的聲控燈。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居然能把活菩薩氣成這樣?”舒媚聽完幸災樂禍地拍着手。
童年此刻咬牙切齒,隻想把她的嘴縫上。
自己樂還不夠,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舒媚沖窗戶前打着電話的女人喊:“真稀奇!老沈,沈女王!快來看熱鬧了诶!”
沈莘看了眼低着頭站在沙發旁的童年,舉起手機提醒舒媚适可而止,“你能不能不要火上澆油,傷口撒鹽啊。”
“哎喲,還用上成語了!嘿,看來這事挺嚴重。”
“能不嚴重嗎?都不接電話了呢。”沈莘走過來,手機丢在茶幾上,陷進沙發。
舒媚放下項目書,收了笑,“要我說吧,這事的确是你做得不對。”
“就是。”沈莘伸出手指指着童年符附和。
“你别說你丢了啊,就說還在前台,到時候買個一模一樣的就說寄過來了不就行了。”
沈莘一拍腦袋,果然是她,什麼馊主意,腦洞清奇,“你咋這樣教她呢!”
童年太陽穴突突直跳,差點沒暈過去。
“管用不就好了。”舒媚看着自己的發尾頓了頓,“不過我也是頭一次知道,她也會生氣。”在劇組被梁家勝欺負成那樣,她都沒吭一聲。
童年手足無措哇的一聲,急得跺腳。
“看來你要打辭職報告了。”沈莘火上澆油故意開着玩笑。
深夜,手機被狠狠地扔在地上,裹着白色睡袍的女人沖床上的男人發怒,“上一次就算了,這一次又買的什麼營銷号?什麼垃圾水軍?還沒兩個小時就被秒了?!”
男人上半身裸露,下半身圍着浴巾,掀開被子從床上起身撿起摔在地毯上的手機,“姐姐,别生這麼大氣,這次隻是小試牛刀。”
“别生氣?公司把我派去參加什麼綜藝,累死累活現在我的腿還疼着,結果他們轉眼就給鹿書林接了新戲,還簽了新人,我怎麼能不生氣?”女人歇斯底裡地質問。
“既然公司不仁,那就不怪我們不義,公司不給的資源我們就自己想辦法,資源到手之後,他們自然就知道誰才是搖錢樹。”唐頌牽起梁琪的手吻了一下手背。
梁琪正煩着,甩開他走到沙發坐下,拿起茶幾上的紅酒杯,“說來聽聽。”
“其實我早就想到了一個絕佳計劃。”男人走過去一隻手撐在椅背上,俯身下去在她耳邊悄聲說着自己的想法,女人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遞上另一杯酒,“那我就等着看這出好戲了?”
“姐姐就拭目以待吧。”男人看了一眼窗簾,安心地送上了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