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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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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乍洩,陸清止在卯時三刻準時睜開眼。他斂息周身流轉的靈力,起身穿過卧房,撩開珠簾穿過卧房外側的小書廳,将外間的門推開,鋪天蓋地的石青色牽牛子開了滿滿當當一整個院子。房頂、圍牆、花壇、走廊,目之所及,從天青漸次到石青,在熹微之下靜谧又燦爛,争先恐後擠進他的視野裡。

牽牛子,朝開夕敗,他昨晚到時天色已晚,隻注意到此院名為朝夕。

在所有草木裡,陸清止并不十分喜歡花,尤其是鮮豔短暫的。可眼前這場面實在讓他猝不及防,遑論喜惡。柏子仁就在這時候踏着晨光從洞門走進來,站在滿院子盛開的花中間笑着跟陸清止道了聲早。

“剛起?”柏子仁穿過院子朝陸清止走去。

“還以為師叔不到日上三竿不會起,是我刻闆了。”

“你刻闆的還少麼。”他喚來白薇讓她去找綠沉幫忙準備晨食,一邊自顧往裡走一邊還打着哈欠,“不過小神君慧眼,現下正困得緊,也就你初進門兒這一次,往後看不到了,你放心。”

“我讓阿沉準備了湯餅,專門用了我以前淘的香料,一會兒你嘗嘗,我起這麼早還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下。”柏子仁在偏廳坐下,睡眼惺忪道:“我發現你好像不怎麼吃東西?哎呀,酒肉穿腸過不會損修為的,到了人界還是要學着像個人才行。”

柏子仁的食欲看起來絲毫沒受早起影響,雖然吃的慢,卻将鼻尖都吃得冒出了薄汗。陸清止沒聽進柏子仁的勸,依舊淺嘗辄止,吃了四五口就放下了筷子。

“說你挑食那麼難喝的飲子眼也不眨,說你不挑如此美味的湯餅也吃不了幾口。”柏子仁放下筷子看着陸清止,“你就沒點喜好?”

陸清止看向窗外鋪天蓋地綻放的牽牛子,天光已經大亮,滿園灼灼其華,他道:“喜歡清靜,師叔能給換間院子嗎。”

柏子仁看了看陸清止,又看了看一旁的白薇,“這兒統共就我們仨,其中一個還說不了話,有誰在鬧你嗎?屋外那些一年生一回的短命草成精怕還是有點困難。”柏子仁被陸清止搞得有些心煩,他端起飲子來漱了漱口,起身準備離開,“神君若嫌這花吵眼也别無他法,我這地兒小,除了朝夕院,就隻剩我和阿沉的兩間院子了,你要麼搬來與我同住,要麼自己将這些牽牛子拔了去,反正我也就是精心挑選培育剛養了一年。”

柏子仁站起身來,“這幾日我要閉關,你一切随意,逛園子也成出府去尋開心也成,有什麼需要都讓白薇去找阿沉,我院子裡有間小書閣你也可以去,叫阿沉給你領路。”柏子仁掃了興,面色不好,離開的時候嘴裡還在嘟嘟囔囔。

柏府上有不少花農和制藥工,但陸清止看這些花農藥工竟也是牛鬼蛇神什麼都有,不知柏子仁到哪張羅出的這麼一籮筐,期中甚至還有半妖半魔的混種,他怎麼好意思朝白薇動殺招的。全府二進三院,能住人的房屋的确不過幾間,且陳設都很簡陋,同他本人花枝招展的模樣相去甚遠。

柏子仁住的院子其實就在朝夕院隔壁,比朝夕院大不少,格局奇異。院子裡置着好些八尺來高的方格镂空木架,上面攀爬着藤蔓,像一扇扇自地面生長而起的綠色屏風相互錯落。牆根角落裡四處堆放着不知名的花草盆栽,院裡綠枝四展未經雕琢,卧房門口甚至伸長出幾根綠枝在門前迎風晃動。

陸清止第一次被這活像洞府的院子驚了一下,後面大多修行外的時間他都待在了這個院子的書閣裡。一晃數日,白薇迅速成為了綠沉的得力幫手,綠沉話少,白薇不能說話,正好搭配。

這日,陸清止攜了卷閑書獨自一人在芥子苑裡閑逛,也不知穿過了幾個結界,到了一處叫‘盡春’的園子。園子裡的荼蘼花開得慘烈,正應了“盡春”的景,又是這種喧鬧的場景,陸清止想,他真不像一個從戰場上下來的人。

荼蘼花開就意味着春天結束,此時人間已是初夏,這棵荼蘼卻才開始極盛轉衰,微風輕拂,花瓣飄零。根莖有碗口粗,被丈許高的木方架起,蔓延的花枝順着木架相互交纏,堆出一個嚴嚴實實的亭蓋來,亭下設長榻一張,還置有坐墊和矮幾。

陸清止拂開花瓣剛坐下,便看見多日未見的大壯從一旁的小路走了出來。大壯也看見了他,便走到花架下同他打招呼,“小神君,氣色不錯。”

“大壯,你不是在芥子旅舍麼,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旅舍也是柏子仁的家産嘛,過來跟店主彙報一下經營狀況,看把我累的。”大壯同陸清止打趣,面色的确不佳。

“他不是在閉關麼?”

“他閉他的,我彙報我的,不耽誤。”大壯笑笑,不欲多說,指了指陸清止身後一個小木閣,沖他眨了眨眼,“那兒有他藏的荼蘼酒,好喝得很,平日裡我們嘗不到幾口,你一會兒偷偷去摸一壇,他不敢生你的氣。”說完深深打了個哈欠,揮手便要走,“我去那邊給老龍取個東西,你别在這裡呆太久,早點回去。”

龍計相是妖,大壯他看不清屬族,身上卻有魂傷,但魂魄受傷還能正常生活,定是柏子仁在用什麼秘術幫助大壯修補魂魄裂痕。這是他的修行領域,但連他都不知道的秘術,那就是天道所不容的禁法。陸清止想起那天柏子仁身上的溟淵氣息和雷傷,若有所思起來。

大壯離開,陸清止攤開書卷,斂了思緒獨自坐在花架下看起來,不一會兒便犯了困。他揉了揉額角起身欲走,在花架下站了片刻,最後他不知出于什麼心理在榻上躺了下去。

光斑透過縫隙落到陸清止的眼睛上,他擡起胳膊壓住了眼睛。醉得有些走不動路的柏子仁踏着一地餘晖走進盡春園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陸清止毫無戒備地躺在盛開的荼蘼花裡,夕陽将白色的荼蘼花瓣染成淺黃色,花瓣還在星星點點往下掉落。他一隻胳膊壓在眼睛上微微側着頭,不知在做什麼夢,平直冷淡的嘴角帶上了柔和。他應該是一整天都沒有出門,才會散着發,隻簡單簪了一下,蒼色的衣袍和黑色的頭發,還有矮桌上攤開的書卷。

柏子仁本就醉得發暈,現下更加失神,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搖搖晃晃俯下身去仔細看陸清止的臉。他伸手在陸清止耳邊打了個響指,一股靈力蕩漾出來消散開,陸清止放下手臂,迷迷蒙蒙睜開眼,入眼是柏子仁湊的極近的臉。他瞬間驚醒,擡手朝柏子仁揮去,被柏子仁一把握住手腕從榻上拉了起來,四下落蕊騰飛。

陸清止在戊戌宮住過五百年,也喜歡草木,但他實在不明白一個男人為什麼能把自己的府宅搞得如此鮮花環繞,這人曾經還是個手握銀槍上陣殺敵有着赫赫威名的大将軍。

柏子仁眼神還迷蒙着,眼裡泛着血絲,他将陸清止拽到面前,呵出渾濁的酒氣,“這是誰家小郎君,好生俊俏。”

陸清止掃了眼柏子仁,這人衣衫不整,頸間還泛着幾處紅痕,不知是什麼,“你這是閉關剛出來?”陸清止蹙眉。

“唔……”柏子仁扣着陸清止的手将人拉得更近,想用力看清跟前的人,“你是誰?”

陸清止擡起左手揮出一道靈氣直逼柏子仁咽喉,柏子仁雖然醉着,但制住陸清止的反應力還在。他猛地甩開陸清止,不管不顧擡掌便劈了過去,靈力卻在觸到陸清止的瞬間被彈開了。

柏子仁悶哼一聲,從陸清止身上猛然爆發出來的強大靈力卷走滿地落蕊和柏子仁的一身渾濁,柏子仁終于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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