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也忍不住睜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孫悟空。

他竟聽明白了？

他猜到了？

似是聽到了蓮花的心聲，孫悟空又繼續說道。

“他既肯拼了命護持你，卻又說出這般話激你離開，自然不會真的傷你。其中必有隐情。”

“你懂什麼！隻差一點點，隻差一點點這世上便再沒有我！他放我，哈哈哈哈哈”

譚懶言再維持不住鎮靜模樣，仰天大笑起來，那淚珠卻仍是忍不住順着面頰流了下來。

“仙佛無情，我想成仙，我一定能做到的。”

雖然哽咽，她仍是堅持着說完。

“想成仙自然是好事，隻是成仙必要了卻凡塵，你有這般心魔，便是法力再強，道心也難寸進，更遑論成仙。”

無論譚懶言是何模樣，孫悟空面上始終不動無波。

“哼！一丘之貉！白姑娘，勸你還是看清身邊人面目，莫被他诓的一無所有方知醒悟！”

聽他這般說完，譚懶言冷笑了一下，也不去看白蓮花，自顧自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白蓮花本就是因了二人的救命之恩方想幫她們一次，見她對孫悟空一直不冷不熱，心中的火氣早便控制不住，此刻她又說出這種話，臉色立刻便沉了下去。

“我們真心幫你，你又何必如此！好，你不信，我偏要去找出真相讓你看看！”

那邊雲韶光早便被譚懶言态度弄的心中發虛，此刻連忙攔住譚懶言溫聲軟語地哄勸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譚懶言才長長出了口氣，又變得沉寂下來。

“好，我也想當面問問他。”

她的聲音極輕，帶着微微的顫抖，令人心中不由得也跟着一酸。

白蓮花向來吃軟不吃硬，見她這副模樣再生不起氣，隻得看向孫悟空。

“好，老孫便去瞧瞧！”

……

深山中，譚懶言仰頭望着一棵極其高大的銀杏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那大樹，明明那般粗壯，此刻卻半身焦黑，滿目凋零。

良久，她方輕輕走上前去，緩緩伸手觸在焦黑樹幹上，感受着手下毫無生命力的樹幹，整個人都忍不住輕輕顫抖起來。

“懶言……”

雲韶光隻旁敲側擊聽過她二人的故事，可是也從未想過會有這般結果，看譚懶言傷心模樣，連忙湊上前輕輕安撫着她。

譚懶言本就在多年煎熬中心力枯竭，此刻遭受了這般刺激，再經受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緊閉雙眼直直向後倒去。

“懶言！”

雲韶光連忙就想伸手将人扶住，不知怎麼眼前一閃，一個白影閃過，譚懶言突然消失在眼前。

雲韶光雙手空抓了一下方反應過來，忍不住四顧看了一下，哪裡還有人的影子，再看孫悟空二人，二人雙眼都在看向一處，卻是一人皺眉一人冷然。

“二位神仙！求你們救救懶言，懶言她，她不是個壞人，我們從未做過壞事啊！”

雲韶光知道二人本領不凡，此刻又如此模樣，必然知道譚懶言下落，連忙沖過來跪在地上凄聲喊道。

孫悟空鐵棒一頓，轟然砸在地上，片刻間一個老人悠悠轉出，背對着幾人張望起來。

孫悟空歎了口氣，一伸手将人轉過來，那老人又看了一會兒方急匆匆行禮。

“鬥氣山山神參見大聖！不知大聖喚小老兒何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