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然的手指無意識摩挲着窗沿，遠處不鏽鋼盆的撞擊聲震得她耳膜發麻。魏與實道服袖口的熒光菌絲正在暮色中明滅，像一串不安分的摩斯密碼。她看着他淩空踢飛陳奶奶的鍋蓋，腰身擰轉的弧度讓她想起昨夜木人樁上纏繞的蕾絲——那截被他慌亂扯下的衣帶，此刻還塞在她琴盒夾層裡。

"第七次跑調了。"她低聲呢喃，指尖在窗台上敲出修正後的節拍。菌絲突然從她腕間竄出，在玻璃表面蝕刻出五線譜。魏與實回頭望來的瞬間，汗珠順着喉結滑進衣領，她忽然覺得那滴汗本該落在自己昨夜被菌絲纏過的鎖骨上。

他的後踢腿總在最高點微頓，像極了《月光》第三樂章的延音踏闆。菌絲在掌心發癢，仿佛在催促她去觸碰那道繃緊的脊線。

魏與實抓住她手腕帶入"戰場"時，菌絲正從兩人交握處瘋長。慕思然踉跄撞進他汗濕的後背，鼻尖蹭過道服領口未愈的過敏紅疹。"降E調！"她沖他耳後喊，氣息吹動他碎發下藏着的細小傷口。魏與實突然托住她的腰旋身，她的拖鞋飛出去砸中張爺爺的搪瓷缸，發出完美的定音鼓悶響。

"這裡要雙踩！"她攥緊他小臂肌肉指揮，感受到皮下跳動的血管正與《夕陽紅》副歌同頻。老人們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用"騰空三連踢"擊打懸空的蒸鍋，少女的赤足在他肩頭輕點節奏，菌絲将散落的廚具串成巨型編鐘。

她腳踝的溫度穿透道服布料，比師父的艾灸貼更灼人。菌絲纏上他腰腹時，他突然希望這場荒唐的合奏永不落幕。

當慕思然攀着他脖頸躍上不鏽鋼桶，魏與實本能地護住她後腰。菌絲在他們相貼的肌膚間分泌出熒光黏液，将夕陽折射成七彩光暈。王大媽的漏勺突然自動震顫，奏出慕思然胎教時期聽過的搖籃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