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香梨脫口而出:“報告老闆,十月說你像少包裡的八賢王。”
棠十月頓時紅了臉,瞪大眼睛用她的小拳拳錘了一通尤香梨的大腿。
隻聽項知非看着後視鏡中的尤香梨疑惑道:“誰?”
尤香梨扯起嗓子:“少年包青天啊,您不會又沒看過吧?”她剛說完就後悔了,沒看過就沒看過,為什麼要加“又”!
項知非似笑非笑了一下,答道:“看過。”然後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棠十月:“你喜歡八賢王?”
棠十月趕緊擺擺手,吓得魂都快飛了:“不是不是,我怎麼會喜歡年紀那麼大的,我喜歡的是展昭。”
話音剛落,她看見尤香梨扭過頭來,眼中的瞳孔快擴散到眼角了,她馬上意識到說錯話了,又趕緊找補道:“不是不是,八賢王年紀不大,是……是……”她的眼神在向尤香梨求救。
尤香梨接話道:“十月還小,到了我這個年紀就知道八賢王的魅力之所在了。”
她用餘光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他:沒有生氣,反而嘴角輕翹起,臉上似乎有一種寵溺之笑。
她懷疑自己應該是忙了一天眼睛恍惚看錯了。
接下來的路程中,尤香梨和棠十月老老實實在後排坐着,不再多言。
三人回到酒店後,便各自回房休息,今夜無話。
——
第二日科技大會開幕。尤香梨作為總助,負責跟在項知非身邊随叫随到,以及幫助老闆招呼粵悅的商務合作夥伴。
她穿一件米白色的西裝連衣裙套裝,踩一雙黑色細高跟,長發全部挽起用大抓夾夾到腦後,一舉一動優雅得體。
她們提前半小時就到講廳了。趁着賓客還沒來現場,棠十月向尤香梨求助:“救救孩子,給我也編個發型吧。”
棠十月穿了一件黑色無袖的收腰連衣裙,但她隻會紮馬尾。
“小意思,我給你編個公主頭。”尤香梨幫她用小抓夾将顱頂兩邊的頭發夾高,然後尾部編成麻花辮。
“搞定。簡單吧?”
“眼會,手廢。”棠十月欣賞着鏡子裡的自己,對尤香梨的編發技術贊不絕口。
阿飚搞定現場設備,從她倆身邊路過,打趣道:“喲喲,你倆這黑白姐妹花站在這裡迎來送往的,公司不愁沒生意做了。”
“說誰黑呢?說誰黑呢?”棠十月輕輕踢了他一腳,“再說了,我們靠的是顔值嗎?我們明明靠的是實力!”
阿飚繼續貧嘴:“我是說你倆實力與顔值并存。”說完,他又盯着棠十月看了兩秒,開口道:“你眼角浮粉了哈哈哈。”
棠十月向他做了一個揮拳頭的動作,吓跑阿飚後,她轉頭跟尤香梨說:“姐,你說他嘴咋那麼欠呢!”
尤香梨兩手抱胸,表示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笑了笑:“通常來講,莫名其妙惹你生氣的小男生,就是想吸引你注意呢。”
棠十月:“啥……”
論壇的開場很順利,由主持人介紹完論壇流程後,先由主辦方代表發言,接下來依次發言的是硯觀資本的許總、屹川的孟總,粵悅的項知非最後壓軸。
主持人、主辦方代表、以及硯觀資本的許總都把發言時間控制得很好,直到屹川的孟敬淵上台,意外發生了。
孟敬淵沒有完全按照講稿發言,他滔滔不絕臨場發揮了非常多的内容。原本半小時的演講,現在已經拖到了四十分鐘,他還沒有收尾的意思。
“這家夥已經擠掉了Leo的十分鐘。再這麼講下去,等Leo上台都到飯點了,觀衆還不都跑光了?”尤香梨在後台焦急地頻頻擡手看時間。
棠十月也抱怨道:“這個孟總怎麼車轱辘話來回說啊,思維也太混亂了,現在講的不是一開場的時候就講過嗎?”
張盈也在後台看戲,她在旁邊陰陽怪氣道:“你倆着什麼急?控場的事情又不是我們負責,市場部的人還沒說什麼呢,你們在這瞎操心。”
“可是你看,有幾個人已經離場了。”棠十月觀察着觀衆席上的動向,“有幾個人帶頭走,剩下的人也越聽越無聊,走的人就會越來越多了。”
“走就走呗,換我是觀衆我也走了,聽得我腦殼痛。”張盈站得腳酸,身體微微斜了斜,換了一下重心。
“但是……”棠十月小聲說,“人都走了的話,咱們老闆的演講就沒人聽了……”
張盈切了一聲,“這種發言都是走過場,下面能有幾個認真聽的?你信不信,底下的人不是等着幹飯就是等着茶歇,你當是學校期末考試劃重點呢每個人還豎着耳朵聽?”
尤香梨覺得不能再由孟敬淵這樣自我發揮下去。于是她從後台繞到演講台下,在第一排旁邊瘋狂打手勢提示。
但是孟敬淵自說自話太投入了,根本沒看見她。
尤香梨索性沖去化妝室,搬走一把高腳椅,又從牆上取下挂鐘。
棠十月驚道:“欸香梨姐你幹嘛?”
尤香梨把高腳椅放到台下角落,這個位置正好被柱子遮住,台下遠處的觀衆看不見,但是演講台的位置能看見。
她脫掉高跟鞋,踩到椅子上,高舉挂鐘左右來回晃動。
這下孟敬淵終于看到了。
于是孟敬淵匆匆收了尾,主持人快速cue項知非上台。
項知非上台前,瞪了一眼赤腳站在高腳凳上的她,目光好像是說:丫的快給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