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來咯!”阿飚眼尖,尤香梨還沒顧得上站起來與項知非說話,阿飚一嗓門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Leo身上。
見老闆下來,秦峰趕忙把已經烤好的肉串拿盤子盛上,幾個總監也将冰啤酒開蓋,倒在酒杯裡。
“項總好些了吧?趁熱吃點東西。”項知非尋了個沙灘上的空墊子坐下,秦峰忙把啤酒和烤串端到他附近的圓桌上。
項知非下午剛嗆了許多水,這會嗓子和鼻子都很癢,吃不下什麼東西。他隻禮貌性的點點頭,示意他們把吃的放在桌子上就可以。
這時尤香梨的電話響了,她剛才在吃飯前叫藥店送了一袋胖大海,這會兒正好送到。
項知非正與老葛大雁他們在沙灘上閑聊。過了一會兒,尤香梨從酒店房間下來,将一個保溫杯遞到他面前。
“熱水泡的胖大海,可以緩解咽喉疼痛。”
項知非擡頭看了一眼身穿亞麻色吊帶長裙的尤香梨,伸手接過嫩黃色的保溫杯,輕笑了笑:“謝謝。”
交遞過程中,指尖無意的觸碰,讓兩人都感覺有些酥麻。
老葛見尤香梨還站着,便順手拿了旁邊一個軟墊子扔給她,“來香梨,坐呀,我剛才還跟大雁說怎麼不見你人呢。”
項知非擰開杯蓋,呼吸間熱氣從杯裡冒了出來,将他的眼鏡蒙上一層水霧。
“小心燙,放涼些再喝吧。”尤香梨看着他小心翼翼嘟起唇嘬水的樣子,竟然覺得有點可愛。
項知非:“沒事,胖大海就是要趁熱喝。”
他對着保溫杯連續吹了兩口氣,又繼續嘬水。
“老葛,你在那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啊?”大雁向大家提議道,“你看市場部和銷售部那幾桌,撲克桌遊玩得正歡呢,要不咱們也來點?”
“我不會玩桌遊啊,”老葛對瓶吹着啤酒,“年紀大了,規則都得記老半天,感覺玩個遊戲比寫代碼還累。”
“那就玩個簡單的,嗯就玩……”大雁想了想,張口道:“玩你做過我沒做過,或者你沒做過我做過。”
老葛:“那是啥?”
“這個遊戲得多點人才好玩!”大雁又把在不遠處踩水的棠十月和阿飚喊了過來,“喂,就你倆别看别人,快來玩遊戲了!”
大雁:“遊戲規則可簡單了,我們六個人正好不多也不少。比如第一輪是‘我做過你沒做過’,我說一件事,如果這件事我做過,但是你們五個都沒做過,那你們五個每人就要喝一杯;如果你們五個人裡隻要其中有一人也做過,那我就要喝一杯。第二輪‘我沒做過你過我’反之亦然。第三輪再繼續‘我做過你沒做過’,這樣一直輪換下去。”
棠十月:“那萬一有人撒謊怎麼辦?沒做過的愣說做過。”
大雁:“那這就需要誠實了!做過的人必須詳細描述出做過的場景,誰要是撒謊被發現,自罰三杯!”
遊戲開始,大雁先起頭:“我生過小孩,你們肯定沒生過,哈哈哈哈哈!”
六個人中隻有老葛是已婚,他雖然有兩個女兒,但不是他親自生出來的。這一輪大雁赢了,其他人遵守規則願賭服輸,紛紛幹了自個面前的酒。
第二個是老葛,他要說自己沒做過但是大家做過的事。
“我上班沒摸過魚。”一向實誠的老葛奸詐地笑了笑。
大雁立即拆穿:“老葛你别扯犢子,看Leo在這你就裝老實人是吧?上周阿飚還看見你帶薪拉屎。”
大雁的嘴也是個沒把門的,啥都敢往外說。阿飚無辜躺槍,趕緊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我每趟去廁所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三分鐘,怎麼能看見别人帶薪拉屎?”
老葛憋紅了臉,沒想到大雁這麼猛,于是改口道:“那啥,我重新說一個。”他思索了半天,緩緩道:“我在粵悅十六年,沒有一年的績效不是A+。”
老葛炫耀式發言完畢,大家都沉默了。
大雁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高聲叫道:“老葛,你牛逼!”說完立即給自己滿上,“這輪我輸得心甘情願!這樣,我先幹了,以表尊敬!”
項知非也滿上自己的酒,舉杯道:“來,敬老葛!”
衆人皆舉杯:“幹杯!”
第三個是棠十月,她想了想張口道:“我去年的畢業論文被評為全市優秀論文,學校還獎勵了我三千塊錢。”
尤香梨拍了拍手,“我靠,咱們團隊人才輩出啊!我當時在粵悅實習,畢業論文就是一通趕時間搞的,最後隻拿了B+。你們有誰畢業論文被評為優秀的嗎?”她又看了一眼項知非,補充道,“我說本科畢業論文啊,研究生的不算。”
大家都表示沒有取得過這麼高的畢業成就,又幹了。
第四個是阿飚,他說:“我母胎單身,沒有談過戀愛。”
大雁起哄道:“小子騙鬼呢吧?”
尤香梨也質疑道:“俺也不信。”
阿飚擺出一副比窦娥還冤的樣子:“真的,我之前喜歡過别人,也有别人喜歡過我。但是互相喜歡的那種,沒有。天可憐見,我初吻還在呢!”
棠十月低頭笑了笑,“他是憑實力單身,這點我信。”
老葛已經把杯子舉了起來:“行吧,十月都相信了,我信十月,咱們幹了吧!”
“哎哎哎,等一下,遊戲規則是他沒做過,我們都做過的事情我們才能幹。”尤香梨把老葛舉高的胳膊放下來,“問題是,我初吻也還在呢!”
大雁玩笑式地推了她一把,口水已經噴到桌子上了,“我呸你個小香梨,你不想喝酒别耍賴啊!”
棠十月也揪了揪她裙角,“姐,你要是上頭了,我幫你喝也行。”
尤香梨一拍桌子,“嘿,你們咋都不信呢?”
老葛先幹了,然後毫不猶豫地把酒給尤香梨倒滿,“來來來,别墨迹了。”
隻聽項知非清了清嗓子,“那個……我也沒有。”
衆人大驚:???
阿飚心想,這下老闆是鐵了心要我喝啊!他也不再争辯,立即端起酒杯一口氣下肚,“這輪我輸,幹了啊!”
畢竟初吻還在不在這種事情,根本無法求證,隻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第五個輪到尤香梨了,她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自己做過但是别人沒做過的事。她正托腮絞盡腦汁思考,正巧瞥見了棠十月包上的紫色兔子挂飾,頓時靈感有了!
“我是迪士尼年卡會員,一年去過十次以上,你們誰有我多?”說着,尤香梨打開手機上的入園記錄給大家展示。
“不好意思,我今年帶小孩去過十三次。”大雁悠悠地把她的記錄也展示給大家看,“看到了吧,光是今年暑假就去過九次。”
老葛的眼睛瞪成烤紅薯,“你倆真可以,想不通這有啥好玩的啊?”
尤香梨和大雁齊聲道:“去過的都說香!”
尤香梨勸老葛:“等你有空也帶你家女兒去玩呗,小朋友絕對要樂瘋了!”
老葛:“行,回頭我跟媳婦也帶小孩去玩玩……”
尤香梨自知輸了,一口把酒悶了。
最後是項知非,他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我沒有去過迪士尼,準确來說,我沒有去過任何一家主題樂園。”
尤香梨先是一驚,不過後來又仔細想了想,一個沒有女朋友、沒有孩子、整天忙于工作的大佬,沒有去過也很正常。
但她還是不死心:“小時候也沒有去過嗎?”
項知非:“小時候爸媽都忙,我隻去公園玩過滑滑梯,沒有去過那種大型遊樂場。”
大家聞言,都默默地把眼前的酒喝幹淨了。
又玩了幾輪,眼前的十幾瓶啤酒逐漸空瓶,衆人便互相攙扶着七搖八拐地回酒店休息。
第二天上午,尤香梨又和棠十月去免稅店掃購了一些化妝品,晚上便乘飛機回到花城。
——
出差三亞的這一周家裡沒人,尤香梨托寵物店老闆上門鏟過一次屎。至于食物和水不用擔心,她用的是自動喂貓器和自動湧水壺,十天半個月沒人管都行。
當她拖着行李箱走到家門口還沒打開門呢,就聽見張飛在裡面一個勁兒地喵喵喵叫喚。估計是兩腳獸外出打獵時間太久了,張飛寂寞難耐。
當她打開門的那一瞬,張飛探了個黑茸腦袋出來;當她把門完全敞開想把行李箱拉進去時,張飛竟然蹭地一下從屋裡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