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包青天裡的八賢王,看過嗎?”
紀柏嶽吐了一口煙,“嘿你還别說,真有點那個意思。”他突然用一種審查的眼光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這位自诩八賢王的男人,忽然失笑道:“你眉毛差的跟他比較遠,他眉毛是向上提的,你是平的。所以你不裝逼的時候,還是有些可愛的。”
項知非磕了磕灰,“你小子的嘴能不能……”
紀柏嶽就喜歡看他那種明明很想生氣但是又要拼命維持風度的樣子,又逗他:“你小子留在花城,不隻是為了等喻阿姨吧……”
項知非看着遠處的貨船和高橋,平靜道:“那還能因為什麼?”
紀柏嶽不到黃河心不死:“你該不會被哪個女人放了鴿子吧?”
“胡說什麼呢,我根本沒跟人家約,是我自己一個人想靜靜。”
“哦,原來那女孩叫靜靜……”
項知非笑了笑:“她不叫靜靜,她叫香梨。”
紀柏嶽一副早就看透一切的樣子:“這次不嘴硬了?我就知道你……難道是因為那次美救英雄?”
項知非詫異道:“什麼?”
紀柏嶽:“就是上次在你家小區門口,衛鋼找你麻煩,她不是還擋在你前面?”
項知非:“你怎麼知道……那次你也在場?”
紀柏嶽:“我不在,但沒我紀柏嶽不知道的事。那次之後他沒再來找過你吧?我已經找人教訓過他了,讓他拿錢閉嘴趕緊滾蛋。要是再讓我在花城看見他,見他一次教訓一次。”
項知非低語道:“他隻要肯拿錢消失就好。當年他給我出的學費生活費,确實是我欠他的;但是他在我媽身上留下的那些暴行,我至死不會原諒他。”
紀柏嶽眼看對話又要朝着悲傷的方向去了,趕緊刹車拐彎,又把話題扯到那位叫香梨的女人身上。他問項知非:“大過年的,你就在這幹巴巴地想人家,就沒發個短信慰問一下?”
“發過了,發了新年快樂。以我倆現在的關系,好像說什麼都很别扭。”
“這樣,你聽我的,”紀柏嶽開始指導起來,“你現在問她什麼時候回花城,讓她告訴你機票時間,到時候你去機場接她。”
“接她?但是用什麼理由?”
“笨蛋!我告訴你怎麼說……”
在度假山莊吃過晚飯後,項知非算了算時間,這會兒應該是新疆的中午時間,于是他給尤香梨發了一條信息:【中午好香梨,你什麼時候回花城?】
尤香梨立刻回了消息:【呦呦呦,連大年初三都還沒過去呢,就催着我回去幹活啦?】
紀柏嶽一把搶過項知非的手機,“哈哈哈哈哈你個大魔頭大尾巴狼,之前造孽太多,導緻你現在追人家的難度是地獄級。”
項知非又把手機搶過來,發送道:【不是這個意思。我年後會請幾天假,所以你也不用回來太早。】
尤香梨:【我初五就回去,因為我初六約了業主簽合同,他年後就要出國,想早點搞定賣房的事。而且過年後我爸媽要搬過來,我得先把自己的房子搞好,然後再給他們租房子,總之一堆事情呢。】
紀柏嶽在旁邊一直偷窺,“她跟你說得挺詳細啊,看來有戲。”
“去去去,你趕緊回房睡覺,别添亂。”項知非揮着大手像趕蒼蠅似的把紀柏嶽從房間裡趕出去。
項知非繼續問:【初五什麼時候?】
尤香梨:【落地怎麼也得半夜一兩點了吧】
項知非搜索了一下初五從烏魯木齊到花城的航班,果然有一班是淩晨一點十五分到達的。
項知非:【這次你怎麼這麼着急買房?】
尤香梨:【還不是怕又殺出個像你一樣的人……】
項知非:【……】
尤香梨:【哈哈,我開玩笑呢。這個業主着急賣掉,價格合适,最重要的是不用重新裝修。所以我想趁着過年放假就趕緊拾掇拾掇,盡快搬家。】
項知非:【我可以幫你】
尤香梨:【幫我什麼?】
項知非:【搬家。】
過了好大一會兒,尤香梨發來一條信息:【說吧老闆,開年之後有什麼工作,我能承受得住……】
項知非感覺好像現在不管說什麼,她都能想法設法地繞到工作上去。他擡頭問天: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個隻知道催命幹活的老闆嗎!
這幾日,項知非陪着紀父紀母在舊金山故地重遊,然後搭乘了他精心計算好時間的國際班機回國。
他落地花城的時間正好是晚上十點半。
他先去機場裡的面館填了一下肚子,然後巴巴地折回到國内到達出口處等着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