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康看着兩人久久沒有松開而緊握着的手,輕蹙的眉頭更是深了幾分痕迹。
“你們是在……掰手腕嗎?”
雖然小康這話是不解的疑問,但是在丁兆和畢嶽心裡卻是天大的赦免。
兩人趕緊松開了對方被自己用力緊握的手,然後趕緊将自己那隻被握得有些吃痛和有輕微握痕的手藏到身後。
很是不約而同。
“哈哈哈哈哈,我剛剛看畢嶽覺得眼熟,都忘了還握着手。”
“不好意思啊,兄弟!”丁兆自以為找了個天衣無縫的借口,眼神和掩蓋尴尬的笑意裡滿是得意。
“沒事,我也是覺得你眼熟。”
雖然此刻丁兆的笑容有些過分得意,在畢嶽眼裡甚至他那笑容還帶着幾分挑釁的意味。
可是陳小康還在旁邊,他隻能順着丁兆先一步擺好的台階往下走。
“我們是不是見過?”
“我也是南中的,肯定見過,我就跟你們就隔着個二班。”丁兆說這話的時候還不自覺地挑了挑眉。
畢嶽自然聽出了他那格外欠打的弦外之音——
我不僅是南中的,現在還是清北的,你是小康的高中同桌又如何?
不過除此之外,畢嶽也确實覺得丁兆他很是眼熟,打量了一下他的身形後開口,“兄弟,你是不是也喜歡打籃球。”
丁兆點了點頭,“我後衛,三分很準。”
語氣格外臭屁,甚至還用拇指得意地指了指自己。
“那我們之前應該一起打過籃球。”畢嶽回答的語氣很淡,不過他上下打量丁兆的眼神卻藏着幾分不懷好意。
果然他又淡淡地補充了句,“你這身闆,也打不了前鋒,突破不過去。”
丁兆突然被戳到弱處,剛想要反駁但是他看到一旁的陳小康,還是把下意識地髒話生生咽了下去。
抿了抿唇,然後轉移了話題,“小康,你吃過飯了嗎?”
陳小康本來看他們互嗆覺得莫名有些意思,丁兆突然問自己,還愣了一下才回答道:“還沒,正準備。”
“這不巧了嗎,我也沒吃!”
他厚着臉皮地眨了眨了眼睛,“能一起嘛?”
聽到丁兆這話,陳小康的眼神不自覺地又落在了畢嶽手裡的粉白色禮品袋上。
此刻内心深處莫名不安的自己确實希望丁兆像之前實習分組的時候一樣,成為那“順理成章”可以讓自己逃避的攪局者。
但是畢竟是畢嶽專門提前約的自己,而自己也滿口答應,所以自己肯定不能随便提畢嶽做決定。
丁兆見陳小康沒有作聲,直接看向旁邊明顯看自己不爽但又不好發作的畢嶽,“兄弟,都是一個高中的,也帶上我呗!”
故意裝作沒有一點眼力見。
畢嶽用餘光撇了眼身旁低頭回避視線的陳小康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
“嗯。”
他自然是不希望丁兆打擾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約小康出來一起吃飯的機會。
但是自己剛剛走到宿舍樓下就注意到了丁兆,還有他剛剛故作偶遇的行為。
明顯且略帶拙劣的守株待兔。
丁兆看向小康的眼神裡流動的是自己最為熟悉的情緒——
熱烈陽光卻帶着些小心翼翼。
而且丁兆還是清北的,和小康同校,
雖然畢嶽語文不算太好,語文課上也常常走神,但也是知道近水樓台先得月這句古話。
畢嶽暫時沒看出陳小康對于丁兆有什麼特别的意思,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認丁兆長得确實是自己作為男生都要承認的帥氣。
危機感自然在心中噴湧而出。
不過最重要的是畢嶽他害怕小康被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出來的同校帥哥玩弄。
畢嶽他自然知道這個想法很莫名其妙,但是高中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前車之鑒。
陳小康上大學後,這麼多年沒有談戀愛,甚至在學校裡動線很是單一,也沒有結交太多新朋友,畢嶽總覺得和那前車之鑒多少有些關系。
當然這完全是他主觀且片面的猜測。
而畢嶽一直也沒有貿然且主動地追求,不單單是陳小康看起來沒有任何想要戀愛的念頭。
還有他自己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有些配不上小康,不管是學習,還是性格。
這幾年畢嶽總覺得自己成熟穩重了不少,但是每次和陳小康同時在場,不管是自己單獨和她,還是老同學一起。
自己在她身邊總像是個毛手毛腳的愣頭小子。
畢嶽看着滿臉得逞笑容的丁兆正了正色,“我訂了個餐廳,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