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因戀戀不舍地松開他,走到他身旁拿杯子。忽然靈機一動,擡高他的手,他彎腰鑽入他的懷裡。
“這就是你堅持拷住我的理由?”
“對啊!”曲明因狠狠點頭,委屈巴巴地說,“否則你肯定不停地推開我。”
季時岸無言以對,隻能啞然失笑。
曲明因拆了一支紅色牙刷準備刷牙。
“把手铐解開。”
“你要幹嘛?”
“你。”
“……”
曲明因的臉頰再次爆紅,猛然擡眼看鏡子,發現季時岸頂着一張禁欲克制的俊臉,笑得清淺無辜。漂亮盲眼裡滿含情與欲,幽深如海,不能見底。
給你解開手铐讓你幹.我……?這也太刺激太難為情了吧……曲明因想得臉頰與身體都在發燙,手臂和雙腿也在發軟。
季時岸低頭,把下巴放在他肩上,親吻他的耳朵,懶散又直白地問:“不讓幹啊?”
“……”
曲明因沒法兒開口回答,隻是乖乖地在兜裡摸鑰匙。
“為什麼不回答我啊?”他問得無辜又委屈。
曲明因的内心在抓狂,艱難地開口:“我、我在拿……”
“哦,在拿别的東西取代我?”季時岸故意打斷他的話,“不讓我幹啊?”
“季時岸!你别演了!”
曲明因快被他演崩潰了,整張臉熟透了,心也恨不得從胸腔裡跳出來似的。
“哇哦,你怎麼那麼兇啊?”
“你别問了!煩死了!”
曲明因尖叫着,顫抖着手給他解開手铐。
“解開手铐有什麼用呢?你又不讓幹。”季時岸繼續戲精附體,不依不饒。
“……”曲明因跺着腳,閉上雙眼,大聲尖叫,“你别演了!我讓你.幹!”
崩潰又嘹亮的餘音回蕩在偌大的浴室裡。
“哈哈哈哈……”
季時岸發出一陣爆笑聲,笑得前俯後仰,毫不留情,讓曲明因的心涼透了。
他果然就是在惡作劇!
他就是在玩弄他的感情!
他根本不想幹.他!
……
曲明因拿起藍色杯子往地上一砸,響聲打斷季時岸的笑聲,碎片四處飛散。
他甩開他的手,轉身往外走。
季時岸輕松地一把将他拉回懷裡。
“還沒刷牙呢。”
“刷你妹!”
曲明因哭着罵他,在他懷裡奮力掙紮,眼眸流着熱淚,兇狠又委屈。
季時岸輕松強力地從他身後摟抱着他,用一隻手捏住他兩隻手腕,把它們束縛在他身前。再把他的小身闆往前一壓,借助洗手台将他困死在自己懷裡,動彈不得。
曲明因怔愣起來,上半身前傾着,淚眼朦胧地看着鏡面。
季時岸彎腰,親昵地貼着他的臉頰,笑眯眯地譏諷他:“怎麼就這麼欠.幹啊?”
曲明因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讓自己繼續哭出來,别過眼不看他,反複地暗罵自己愚蠢。
他怎麼敢忘記季時岸很會僞裝和欺騙,不會輕易喜歡人,不會被感情控制……這是他多年來保護自己的方式,否則早被人禍害死了。
但他一般不會主動傷人,就像慵懶迷人的大貓,知道自己什麼實力,對待一切呈現強者風範。
若是有人非要找虐、找死,那就要自食惡果了。
曲明因對他做的蠢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全看他怎麼選擇。
就目前來看,他好像是認栽了,但不代表他不記仇、不報複。
季時岸握住他的下巴,在他臉上胡亂摸了一通。
“喲,怎麼不哭了?”
“……”神經病!曲明因隻敢腹诽,不敢真罵。
“又罵我神經病。”
“……”
“看看你,研究來研究去,連我是個神經病都沒研究明白。”季時岸拍打着他的臉頰,“怎麼蠢成這樣啊?”
曲明因冷靜下來了,自信又堅定地回答:“因為神經病和蠢貨是絕配!是天作之合!”
季時岸用手松松地捂住他的嘴:“我好像病了,一聽蠢貨說話就犯病。”
曲明因忽然笑得眉眼彎彎,一口咬住他的食指指骨,用溫軟的舌尖舔.弄着。
季時岸扯出手指,嫌棄地說:“就會玩這一套,沒點長進。”
曲明因嘟囔:“你不跟我玩還指望我有長進?”
季時岸冷笑:“你讓我沒性趣還指望我玩你?”
如果不是屁股都要被燙死了,曲明因是真信他這句話了!
“你可真是睜眼說瞎話啊!”
“我是啊。”
“……”
“蠢貨,刷你的牙。”
季時岸冷酷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往一旁的馬桶走去。
曲明因直起身來,揉着酸痛的腰和屁股,偷偷看他一眼,繼續笑得眉眼彎彎。
他又悟了,他對他有興趣和性趣,但他記仇,不想輕易認輸,不肯輕易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