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明因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反複睜眼确認,确實什麼都看不見。
他掙紮着爬起來,發現雙手戴着手铐。
行吧,有仇必報的愛人終于想好讓他怎樣吃苦果了呗?
他露出古怪笑容,擡手揉了揉眼睛,發現眼裡戴了隐形鏡片一樣的東西?
他仔細回想,昨晚在車上,他口渴了,拿起季時岸放在駕駛台上的檸檬飲料喝下,困意襲來,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顯然是在水裡下藥了,但好像不是緻盲藥?而是眼裡的鏡片讓他什麼都看不見?
溫柔冷情如季時岸,想着他才做完手術,手下留情了啊?
曲明因露出甜蜜的笑容,摸索着掀開被子下床,穿好拖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中途撞着一把椅子,疼得他“嘶”了一聲,把它拉到一邊去,椅子腳在地闆上劃拉出刺耳聲響。
他摸到了冰涼的衣櫃,順手打開查看,一股【竊愛】的香氛味撲面而來。
初聞時清淡香甜,餘韻卻有點辣。
曲明因感到驚訝又欣喜,懷疑這個衣櫃裡裝着和他有關的東西,季時岸居然沒狠心把它們銷毀得一幹二淨!
他繼續摸查着衣物,發現是季時岸的尺碼,猜測是他把2年前,沾染着【竊愛】味道,和他有聯系的衣物堆放在這裡呗?
緊接着他發現了自己尺碼的衣物,尤其是那條關聯不可描述事情的挂脖紅裙。
他的臉立刻染上紅暈和熱意,拿着它像燙手山芋想趕快扔掉,又忍不住拿在手裡反複摩挲。
曲明因沒有穿女裝的獨特愛好。
隻是同居時,兩人翻看相冊,翻出來幾張讀大學時表演舞台劇的照片,他在裡面反串一個反派王後,高貴冷豔,絲毫不違和。
季時岸卻說:“一看就是個色厲内荏的漂亮蠢貨。”
曲明因兇巴巴地撲倒他,“我咬死你啊!”
三天後,他收到一個白色禮盒,驚喜地拆開一看,傻了眼了。
居然是一條絕美的挂脖紅裙!
“季時岸!你變态!”
“哦……你可以滿足一下我的變态欲.望嗎?”
季時岸刻意露出美麗無辜的貓貓眼誘哄他。
“……”
曲明因想拒絕,不是因為抗拒穿裙子,畢竟為了舞台劇都穿裙子表演了,滿足一下愛人的惡趣味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就是單純地不想如他所願。
可他又舍不得拒絕他。
“你好煩呀……”他隻好嬌柔地抱怨着,紅着臉縮在他懷裡,小聲說着,“你幫我穿……”
季時岸撈起紅裙,摟着曲明因走到全身鏡前面。
他死死地抱着他,貼着他的頸窩小聲央求:“不要在這裡穿……”
“我就要。”
他答得腹黑惡劣,滿含惡趣味。
他剝掉他的T恤長褲,讓他徹底成了一條縮在他懷裡、不停顫抖的小白蛇。
修長的腿,圓潤的臀,纖細的腰,單薄的背脊,優美的脖子……映在鏡面上,清晰可見。
他剛好一身黑,把他困在懷裡,黑白對比強烈刺目,蘊含諸多難以言表的隐秘意味。
“你快點給我穿……”
“急什麼,沒看夠呢。”
他捏了一下他的臀,冷白的肉頓時泛起粉意。
“嗚……你就會欺負我!”
曲明因這會兒臉皮薄,不經逗,頓時委屈又羞恥地哭給他看。
“哈哈哈……”
季時岸放肆地嘲笑他,笑聲清爽響亮,一頭亮粉發閃着不羁氣人的光亮。
逗弄夠了,他溫柔地親掉他的眼淚,把紅裙套在他身上。指腹擦着他的肌膚,引得他發熱、輕顫。
“行了,轉身照鏡子。”
“啪啦”一聲,開門的聲響打斷曲明因的回憶,慌得他連忙把裙子塞進衣櫃裡。
來人腳步聲沉穩有力,一步又一步,仿佛走在他的心上,讓他的心跟着一顫又一顫。
“季時岸……”
“……”
他沒有得來回應,隻聽到腳步聲停在兩步之外,緊接着是吱呀一聲,他倚靠着衣櫃盯着他看。
“季時岸!你裝什麼啞巴!”
曲明因脾氣一來,兇巴巴地質問着他,直接撲進他懷裡,雙手扯着他的衣角。
季時岸被他逗得輕笑一聲:“我是不是在獎勵你?”
“不是!”
曲明因趕緊否認,把臉藏在他懷裡,生怕被他看見自己甜蜜偷笑。
“行了,刷牙去。”
他推開他,他扯着他的衣角不放,理直氣壯地說:“我看不見,你帶我去浴室!”
“啧。”
季時岸隻好領着這條兇萌嬌氣小白蛇進入浴室,把杯子裝滿水,把牙刷擠好牙膏,分别遞到他手上。
他越發覺得這是在獎勵他,折騰自己。
曲明因輕快地刷着牙,滿臉喜色怎麼都藏不住了。
季時岸看得礙眼,轉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兒?我還要洗澡!”
“……”
屬實是當上暫時失明,肆意使喚老公照顧的嬌妻了是吧?
“呵。”季時岸冷笑一聲,“你可以把眼裡的鏡片摘下來,洗完澡再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