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之後,季時岸給曲明因放了一部喜劇電影,然後在沙發上躺下,摸出手機玩槍戰遊戲,一槍送走一個小朋友。
他玩得正嗨呢,身上一沉,手肘被撞了一下,啧,本該爆頭的一槍命中無辜的樹幹。
他垂眼看下去,漂亮嬌氣的小白蛇趴在他身上,一頭鑽入他的手臂下面,下巴搭在手背上,得意又無辜地與他對視。
不過他的瞳孔被看似透明的特殊鏡片擋住了,目光顯得有些空茫,沒有平時那麼靈動狡黠。
曲明因故作疑惑地問他:“我沒妨礙你吧?”
季時岸冷靜回答:“你有。”
“哦,那就有吧。”
他伸手摸索着捧住他的臉頰,在他薄唇上親了一下,然後趴在他胸膛上,老實地閉上眼睛,一臉溫順安靜。
他放任他趴着,繼續打了兩局遊戲,再看他時已經睡着了。
季時岸放下手機,摸了摸他的腦袋,親了一口他的額頭,小心翼翼地抱起他往卧室走去。
他認為他要為他做的蠢事自食苦果,必須做點什麼讓他痛上加痛,可他下不了手。
一個月前的他譏諷他當個綁匪都當得如此愚蠢憋屈,如今實踐起來才明白,深愛一個人時當真很難有意把他傷得體無完膚。
畢竟他又不是季語慎那樣的神經病。
但他也不算有多正常,一直在有意無意地傷害他、測試他,好在他相當理解、尊重和容忍他。
所以啊,他倆就算是應了一句話,“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曲明因要吃的“苦果”就是和季時岸折騰着共度餘生吧。
他覺得挺苦的。
可他偏說是甜的。
季時岸抱着他回到卧室裡,剛把他放在床上,他就嘤咛一聲,睜開眼睛,打了一個呵欠。
“你繼續睡,我去釣魚。”
“我也要去!”
他連忙抓住他的手,生怕他抛下自己跑了。
“什麼都看不見,你釣什麼?”
“我釣你呀!”
季時岸好笑地捏了一把他的臉頰。
“我不吃你這款魚餌。”
“你吃!你超喜歡吃!”
曲明因從床上爬起來,湊到他面前大聲地反駁他,一臉驕傲甜蜜。
季時岸也不狡辯了,再次抱起他準備往外走。
“等一下,我換一身衣服……”
他便把他抱到衣櫃面前放下,光腳踩着地闆。
“你自己找,我去拿你的拖鞋。”
曲明因點點頭,拉開衣櫃,探頭進去翻找着。
三分鐘後,季時岸拿着拖鞋回來讓他穿上。
“你在找哪套?”
他咬了咬唇皮,臉色莫名微紅,小聲說着:“那個……裙子……”
季時岸故意裝作沒聽清楚:“找什麼?”
“裙子!”他索性大聲說出來,“紅裙子!”
“沒有紅裙子。”
“啊?”他瞪大眼睛,“我之前翻出來了……”
“我看着礙眼,趁你洗澡的時候扔掉了。”
“……”曲明因一時分辨不出來他在說真話假話,半信半疑地說着,“你不要騙我……”
“呵,騙的就是你。”
“你混蛋啊!”
季時岸翻出紅裙子塞到他懷裡。
“你……”
“你慢慢穿,我去洗手間。”
“……”
曲明因目送他離開卧室,歎了一口氣。
他知道他心有怨氣,還沒想明白怎麼發洩出來,就這樣不上不下地吊着,把雙方都折騰得好難受。
他都想直接問了,你像以前那樣把我翻來覆去地玩個痛快,行不行?
他當然行,但他明顯不想,不想輕易妥協,更不想獎勵他。
這算不算對他沒有那麼大的興趣和性趣了呢?
曲明因哭喪着臉,拿着紅裙子,不知道該不該穿了。
萬一毫無卵用,隻是自取其辱呢?
他哪知道,腹黑惡劣如季時岸其實并未離開,正悠閑地倚靠門框看着他呢。
看他慢吞吞地解開扣子,一點一點露出漂亮的肩頸,單薄的背脊,兩塊蝴蝶骨展翅欲飛似的。然後是纖細的腰身,飽滿的翹臀以及筆直的長腿,膚白瑩潤。
季時岸屏住呼吸,心裡燥熱不安,眸色深沉幽黑。
好在曲明因很快就把滿目春光藏在紅裙裡,隻露出大片冷白的後背。
他扒拉幾下發辮,琢磨着要不要重新梳一下。想想可能越弄越亂,不折騰了,淩亂也是一種美嘛。
他轉身向門口走來。
一條魚骨辮搭在他的右肩上,略顯蓬松淩亂,顯露慵懶溫婉意味。精緻眉眼暈染着委屈嬌羞的紅意,臉頰白裡透紅,唇皮也是嬌豔的紅,秀色可餐。
絕美紅裙貴氣貼身,襯得他如一朵明豔玫瑰。挂脖領口是一圈閃着火彩的碎鑽,漂亮奪目,烘托着優美脖頸線條。兩側肩膀如被紅豔花瓣托着的羊脂玉,漂亮鎖骨突出,裹着一層溫潤暖光。
腰間是一圈黑色镂空蕾絲邊,勾勒出纖腰,零星地顯露冷白肌膚,猶如夜幕下的繁星點點。
傘型裙擺長至小腿,很好地隐藏不宜展露的部位,滿含尊重和保護他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