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師,能做個交易嗎?”髒兮兮的護士抱着一個沾滿血迹的襁褓,不知死活的直接攔住了一個忍者。
這忍者戴着砂隐的護額,雖然看上去年紀不大最多十三四歲,但在這戰争年代,七八歲就已經足夠從忍者學校畢業、十來歲早就是成熟的忍者了。而且戰争年代的忍者,謹慎小心是基槽,殺人不眨眼是常事,普通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輕視他們。
不過也許是護士實在太古怪的緣故,少年忍者并沒有立刻發難。畢竟他剛剛完成一個高難度的任務正在回歸途中,說實話他現在匮乏補給有點兒彈盡糧絕的意味,而這護士看起來太古怪了。
作為一個老練的忍者,他第一眼就看出來護士的瞳孔都已經散了,此刻應初見渾濁,應該死了有一天了。但這明顯早已斷氣的死人,卻活生生的抱着襁褓沖出森林,精準的攔在了他面前,甚至還會像活人一樣說話。
她甚至還看穿了自己是個傀儡師,明明自己的戰鬥傀儡已經在執行任務時徹底損毀,此刻什麼都沒有帶在身邊,但她卻居然看出來了。
“什麼樣的交易。”于是少年決定先穩住對方,假裝有興趣的問道。他的目光掃向了四周,似乎是想找到躲在四周的其他傀儡師,他懷疑有人在像操縱傀儡一樣操縱這個護士的屍體。
不過他很快搞清楚了周圍并沒有人,因為護士的手松了些,襁褓一動露出了裡邊的嬰兒、也露出了護士胸口的大洞。而少年目光落到嬰兒和護士胸口,頓時沒能穩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這對于忍者來說,是不合格的,忍者不能流露出自己的感情。但這次絕不能怪他,因為那嬰兒着實超出任何人的認知——首先這嬰兒臉上長着八隻眼睛,除了正常人都有的一對眼睛之外,她眉心、雙眼眼尾各有一對綠豆大的眼珠子。其次護士胸口有一道足以緻命的刀傷,而這嬰兒指尖延伸出五道鉑金色的金絲順着刀傷深入護士體内,顯然嬰兒就是控制護士的傀儡師。
如果這麼小的嬰兒也能稱之為傀儡師的話……
這就要說到最後一項令他震驚的東西了,嬰兒臉上甚至還挂着胎脂,小小的身體非但沒有奶香味,反而散發出一種羊水和血腥混雜又發酵的臭味——還不是普通嬰兒,甚至是新生兒!
“幫我把我的眼睛和心髒分離出身體制成核心,然後再借我一具人形傀儡,能見光的那種。”嬰兒手指一牽一引,護士的嘴一張一合,還真是那嬰兒在控制護士行動說話。“事成之後,你可以向我索取任何一樣東西作為回報,任何都可以。”
“你應該挺有秘密的?”但是少年并沒有第一時間表态,而是又重新打量了對方和周圍一遍,确認自己剛才的認知和判斷都沒有錯之後,這才掂量了一下問出一句:“還是先說說你是什麼人吧,你能為我做什麼?”
是個人都會是這麼個反應,大概,畢竟這場面誰來了都是個超出認知範圍,但凡有腦子的人都會小心确認對方是何方神聖。
“我不知道。”嬰兒小手動着,護士便用詭異的腔調答道。“我似乎能回憶起一些上輩子的東西,但卻記不起具體的。我隻知道我對于我父母來說是個怪物,所以我剛出生就差點被他們殺了,他們也沒來及給我起名,所以,我也對我自己一無所知。”
對方的回答……其實挺意料之中的,畢竟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情報可是能影響勝負和生死的、至關重要的東西誰會到處說?更何況她看起來情況還比一般人都複雜的呢?
但嬰兒生來就能和人交流還能用傀儡術,未免匪夷所思。
但是少年卻反而生出了幫她的興趣,因為她手中的金絲看起來和查克拉線有很大的不同,也因為她居然能控制屍體,更因為她居然主動想要變成傀儡。
人變成傀儡,那他可太感興趣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把自己改造一下,他甚至早就有完整的思路了。現在一個現成的練手機會送上門,何樂而不為?
于是少年掂量了一下嬰兒的實力,發現她在嘤嘤咳嗽後,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好啊,那麼我幫你,不過,我的要求你未必能做得到。所以我不會馬上提出要求,而且在我确認我想要什麼回報之前,你得作為我的部下跟着我,你能答應嗎?”
嬰兒的确咳得很厲害,甚至還咳出了血,好像她一出生就患上了非常嚴重的病或者受了非常嚴重的傷,總之她的生命力好像被抽幹了。
“行,成交。”嬰兒像是要把體内的血全吐幹了,虛弱的答複道。“但你必須要快,我快死了。”
真的快死了?那可太好了,這古怪的嬰兒越是虛弱,他想掌控她就越是容易。如此,便不怕她違約,如果自己要她金絲她不給,大不了強搶便是。
這年代可多的是巧取豪奪的事兒,少年适應的很好——他一向是那個掠奪者,從沒吃過虧,此刻也自信自己絕不會吃虧。
“行。”于是他爽快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