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他的性格的話,他肯定是管他這的那的拿了再說,長輩疏于管教的緣故,蠍其實是很無法無天的——不然也不會連風影都敢殺,完全不顧會對村子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但加上他打不過宇智波蛛,和他懷疑宇智波蛛想和他的蛛湊成一對這兩個前置條件的話,蠍又不想拿着兩個卷軸了。他怕對方會以此為把柄和他搶奪蛛,那樣的話他會既不占理又沒法不講理。
有實力的人才能決定講不講道理,沒實力的人隻能仰人鼻息。
“拿着吧。”然而蛛看他不接,就拉起他的手直接把卷軸塞進了他手裡。“雖然我記不得那家夥到底是誰了,但我知道、我依稀能感覺到——她是我最不想見卻也最重要的人。”
“是啊很重要的人,重要到名字都一樣。所以,你真正想契約的人是誰?”蠍反而心頭無名火起,煩躁的把卷軸抛回蛛懷裡,提起了這個原本被所有人忽略的巧合——或許不是巧合也說不定。
其實他用腦子想想也知道,拿名字說事很沒道理。他千代奶奶甚至都有些恐懼宇智波蛛的人,都沒有因為蛛和那家夥同名而胡思亂想些什麼,他是看着蛛從無名到給自己起名的人,他應該更清楚的才是……
但他就是連她們的名字都計較了起來,為何連名字都一樣呢?這一個月的接觸下來他當然看出來了蛛應該出自宇智波一族,如果蛛願意接受父母姓氏的話,那她也是“宇智波蛛”。那麼,明明是不同的年代出生的兩個不一樣的人,憑什麼能力也一樣、出身經曆也一樣,就連名字都一樣呢!
這就是天生一對?
說來,有件事他早該在意的,那就是第一次見到蛛的時候。那時候的蛛還是個新生嬰兒,他身邊沒有帶傀儡,蛛卻開口就是“傀儡師”,她如何看出來的?還是說她其實并沒有看出來,不過是她在找另一個紅頭發的傀儡師,巧合的找到了他頭上,而他也剛好是?
“你該不會從一開始,想找的傀儡師就其實是他吧。”蠍語氣陰恻恻的,越想越覺得合理,幹脆就直接說出了口。
“我當時,沒有多少記憶,說不上來有沒有想起什麼人。”蛛誠實答道,完全沒懂蠍的語氣有多陰間。“我隻是知道我的身體要不了了,隻有傀儡師能救我,至于……我覺得你很好看,沒了。”
蠍挺想繼續追問質問的,但是被蛛的話給堵了嘴,那句“我覺得你很好看”卡進了他的思維裡,把他完整的思路都截斷了。
他當然不至于覺得蛛這句話有什麼暧昧,但他能聽出來兩個蛛的又一個共同點——連喜歡的男性類型都一樣——宇智波蛛是實錘的偏愛紅發美男子,蛛又自己撞到了他這個紅色系頭發的美少年手裡,這不就是喜好都一樣?
然而正在蠍扭曲着但又思路被截斷的幾秒,蛛忽然側過頭盯着他,那陰間的眼神和他也不相上下了。“話說,為什麼問我這些?你遇到了打不過的敵人,又聽說了自己二十年後的死亡語言,不再自信自己能一直保住性命了嗎?你想要逃避契約了嗎?你要是敢逃避的話……我會讓你後悔自己有靈魂的哦?”
二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竟有些中門對狙的意味。房間裡再無動靜,隻有屋外庭院中的大樹莫名其妙的晃動了一下,樹葉發出了不太自然的沙沙聲,就好像樹被人踹了一腳、也像樹上有什麼東西飛出去了似的。
确實是有東西從樹上飛了出去,準确來說那是個人,再準确點,那是個和房間裡的蛛一模一樣的少女——發型、發色、發飾、面容、身量、衣裝乃至于聲音,全部都一模一樣的少女。
她如同一隻受驚的飛鳥一般跳出旅館庭院,又如仙女落凡塵一般輕飄飄的落在大街上,最後以一種優雅且淡定的姿勢站穩身體、手中團扇半擋住臉,若無其事的走開了。
之所以要用團扇擋住臉不是因為社恐,而是因為她的表情繃不住了,顯然她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繃不住的樣子。
“瑪德你也是個重量級……”若是靠近她的話,或許能聽見她一直在重複嘟囔這句。但她身邊很快冒出來四個高大的男子圍着護着她,任何人都不可能輕易貼近她聽見她說什麼。
至于這四個男人也挺有意思的,他們兩兩相同顯然是兩對雙胞胎。不同于宇智波蛛之前成雙成對的傀儡,這是有血有肉的兩對雙胞胎,但他們卻比傀儡還要呆滞,就像沒有靈魂一樣。
看來雖然隻有蠍會制作人傀儡,但卻不是隻有蠍會拿人類當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