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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前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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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把小玉米被他撿來的那天當作她的生日,這一轉眼,小玉米已經十四歲了。

他日思夜想着等着她長大,等着得到她,直到小玉米十四歲過後的某一天,他意外發現了她帶血的褲子。

他想,他終于等到她長大的這一天了,他迫不及待的得到她!

他忍了好幾天,終于,他爆發了。

那天晚上他悄悄潛入房間,看到熟睡的人兒。

從窗外照下的月光,映到她臉上,她的小臉清秀可人,當真是美極了。

那是女人的美!

他伸出手,像她靠近,慢慢地撫摸着她的後背,沒成想小玉米一下就醒來了。

她推開了他,拿出藏在枕頭下的刀,一下就向他刺去。

隻是她低估了王二的力量,雖然王二五十多歲了,但他的力氣比她大得多。

不僅分毫不傷,反而把刀轉向了她,但王二并沒有刺向他,隻是生疼的扭着她的手,她吃痛的放開了手,鋒利的刀就掉在了腳下。

“你個賤婊子,你想殺我?”

王二給了她一巴掌,用力撕扯着她的衣裳,粗糙的手掌,覆到了她纖細的肩上。

他陰笑着,簡直比魔鬼更讓她恐懼:“老子今天就辦了你!”

小玉米企圖翻轉自己的身子,卻被王二緊緊扣住了,“給我配合着點今天是咱兩大喜的日子。”

小玉米不屈不撓,伸出腳向他踢去,王二頓時怒了,狠狠的打了她兩巴掌,打得她迷迷糊糊的。

她哭了,這是她幾年以來再次哭泣,她本想同他一起死,可如今,她隻能這樣不生不死的遭受折磨。

這樣一個惡心的男人趴在她身上,她甯願就這樣直接死去!

小玉米用牙齒咬着舌頭,企圖就這樣咬舌自盡。

卻還是被王二發現了,他拿着一塊破布就塞入她的嘴中。

小玉米隻能嗚嗚亂叫,但仍然緊緊夾住雙腿,如何也不肯松懈。

王二撿起地上的刀,刺向了小玉米的大腿處,刺得不深,但還是疼,疼得小玉米再也堅持不住。

隻能把腿張開。

王二似乎還是不放心,找來了繩子,将她四肢分開分别綁在了床角。

于是小玉米就這樣赤裸裸的,四肢以奇怪的姿勢綁着的躺在了床上。

那一刻,她像一個任人擺布的玩具。

毫無靈魂,沒有半點生氣的躺在床上。

從前的她是大海裡漂泊的一艘小船,盡管波濤洶湧,不斷拍打着她,她也能安然無恙的行駛在海面上。

因為它已經經曆了太多的侵蝕,它強硬的外殼永遠保護着它。

可現在,這個外殼崩塌了,無盡的海水将她湮滅,于是她沉睡在了海底。

接受着命運的安排。

“小劉,我聽說那王二媳婦有孩子了,她有沒有找你開一副藥啊。她這個年紀哦,太小了,我都怕她保不住啊。”

王大娘磕着瓜子,剛好路過村診所,就随口聊了起來。

劉傑頓時心繃緊了,他沒想到,小玉米那麼快就已經…他不敢想!

王二真是個禽獸!

他也沒理會王大娘,隻是恍惚失了神,想起前幾天他還曾見過她,他和她打招呼,她一眼也沒看她。

她似乎變了,從她的眼睛裡。以前,她像個害羞的小姑娘,不肯看人,但她至少,還有過片刻的光。

可那天,她眼裡什麼都沒了,她似乎長大了,像一個滄桑的婦人。

她最終同村裡面其他女人一樣,接受了這可悲的命運。

墜入人間的天使,魅于死者之眼,焦與紅蓮之火,迷途于失足的森林。

她踏入惡魔的陷阱裡,如掉入結實的蜘蛛網中,可它早已于四方張開,越掙紮越無法逃脫。

天使終于被其光芒所迷惑,變成了惡魔的奴隸……

劉傑此後再也沒見到過小玉米從他診所前經過……

他也收到了命令,說他的考核期已滿,可以調到縣裡面,接下來,會有人來接替他。

可他卻拒絕了,選擇多留了一年,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其實早就想離開這種蠻不講理的地方了。

或許是因為這裡有一個讓他心疼的小姑娘,可他已經很久沒看到她了。

他的診所沒什麼人來,那些藥物都開始蒙塵了,于是啊,他坐在門外,望着人來人往的村民。

從夏天等到了秋天,診所旁的紅色扶桑花從開滿了一片,到漸漸衰落。

一陣秋雨過後,樹葉也被打得凋殘,再後來,村子裡也下起了雪,一片一片的似聖白的羽毛,壓垮了扶桑樹。

可他還是沒能再見到小玉米。

直到一雪虐風饕的晚上,診所的門被急急的敲打,他才再一次見到了她。

外面的雪可真大了,把小玉米的臉凍得通紅,細雪布滿了她的發絲,灑落在她的肩頭,而她那碩大的肚子格外引人注目。

她穿得十分單薄,彷佛一吹就倒,哪裡是一個孕婦的模樣!

劉傑趕緊把她拉進門,小玉米瑟瑟發抖着,劉傑趕緊脫下衣服将她緊緊圍住,這才發現她身體幾乎凍成了紫色。

而她隻是哭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指着自己的肚子。

直到嗒嗒的聲音響起,劉傑才發現地下出現了一灘血水,而黏稠的鮮血仍然不停的從小玉米的褲腿流出……

“小玉米,你别怕,我……我幫你保住。”劉傑早就慌了,他什麼時候遇到過這樣的情景呢。

他趕緊将小玉米放到床上,給她輸液。

但村診所根本沒有足夠的設備,這個不足月的孩子就算生下來,也難以存活。

小玉米到底經曆了什麼?劉傑眼眶一酸,握住她的手,“我要用藥提前把孩子生下來了,你忍着點。”

小玉米一句話也不說,隻是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她似乎痛極了,但是已經忘了疼是可以叫出來的。

“他會死嗎?”她帶着渴求的意味。

盡管她從始至終都痛恨着王二,但這種罪惡不應該放到孩子身上。

“我不知道。”劉傑實話實說,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小生命還能不能活着。

“發生了什麼,小玉米?”

她還是不說話,隻是閉上了眼睛,從眼角落下了一滴淚。

按時間推測,小玉米懷孕了将近九個月,現在有了早産的征兆,他隻能用縮宮素催産,讓孩子提前生出來。

他找了很久,才在角落找到了縮宮素。

他給她注射的一針,發現小玉米腦袋上豆大的汗珠,這是鑽心刺骨的疼!

劉傑隻能緊緊握住她的手,安慰着她。

“别怕,會沒事的。”

隻是診所外的門又開始一陣急促的敲打起來,還伴随着男人的聲音,那是王二!

“臭老娘們,快給我出來。”

小玉米一下就拉住了劉傑,哀求着搖着頭道,“是他踢的……救我……”

劉傑狠狠的關上了房間的小門,再也不理那陣聲音。

他給她又注射了一針腎上腺素,輕輕撫摸着她的肚子,她疼得整個身體都在劇烈晃動,而小玉米咬着牙,痛苦的發抖着。

但她一聲不吭,隻是讓這些痛苦化成眼淚,一點一滴的流了下來。

在這個小診所,哪裡會有大醫院的設施,他隻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為她接生。

他打來了熱水,内心十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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